翠芬说的“唯一后悔的,是没在送他布鞋那年,就看清他的野心”,原来野心与怨恨,早在白糕与布鞋的时代,就埋下了种子。
手机震动,是物证室的消息:“翡翠项链鉴定完毕,吊坠内部刻有‘翠芬专属’,1999年定制。”
陈立峰望着江面的渡轮,想起刘翠芬在监狱里抚摸布鞋的模样,翡翠与布鞋,终究是她人生的两极,一极是虚荣,一极是初心,而她困在中间,再也找不到平衡。
小雨的轮椅停在窗台前,夜灯的光晕里,她正在给布鞋缝新鞋带。
矫正器的金属扣发出细碎的响,与当年刘翠芬在厨房切菜的声音惊人相似。
她摸出母亲留下的香奈儿口红,在笔记本上画小玫瑰,却总是画歪,像极了刘翠芬庭审时颤抖的唇线。
“小雨,该吃药了。”
保姆张嫂端着水杯进来,杯底沉着半粒维生素——这次是真正的儿童用药,没有苦味。
小姑娘摇头,举起布鞋:“张嫂,你说妈妈送爸爸布鞋时,真的希望他平平安安吗?”
她的手指划过鞋跟的“平”字,“还是说,从看见他残疾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段感情注定走不稳?”
张嫂的围裙角突然湿润,想起锦绣山庄的厨房,想起刘翠芬藏在橱柜深处的白铁饭盒,盒盖上的“王东生”三个字,被她用红漆描了又描。
“傻孩子,”她摸着小雨的头发,“你妈妈只是被好日子迷了眼,就像你爸爸被钱迷了心。”
窗外的雾又起了,小雨望着江面的灯火,突然把布鞋抱在胸前。
她知道,当母亲在监狱里绣补“平平安安”时,当陈队长在旧物摊前驻足时,这段被雾笼罩的往事,终将在时间里沉淀,留下的不只是罪证,还有关于爱与恨的永恒谜题。
办公室的台灯在陈立峰的笔记本上投下圆形光斑,结案报告的末页,他用红笔圈住“扎来普隆”与“翡翠项链”,像给这场悲剧画上句点。
窗外的雾笛响起,他摸出当年的旧照片,1991年的刘翠芬捧着布鞋,笑容比阳光还亮,而现在的她,正在监狱里数着减刑的日子。
“队长,该下班了。”
小警员递来保温杯,“听说刘翠芬开始教同监犯人绣鞋,说要攒钱给女儿买新轮椅。”
陈立峰点头,目光落在报告里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