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墙裂缝处，心跳如鼓。
我跌进裂缝的瞬间，掌心的血滴在镜面上，映出1987年的产房。
年轻的护士林曼丽正抱着啼哭的婴儿转身，她的侧脸和我记忆中母亲的照片重合——原来镜中女人琥珀色的眼睛，正是我遗传的瞳孔颜色，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印记。
镜世界的重力突然颠倒，我头朝下坠向层层叠叠的镜面。
每个镜像里都在上演相同的场景：王振国拿着手术刀走向213床，病人的脸不断变化，却都长着和我相似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循环。
直到最底层的镜面，我看见1990年的冬夜，母亲跪在镜前，无名指的婚戒正在滴血，镜中伸出的手正把什么塞进她怀里——襁褓中的婴儿，手腕内侧隐约可见编号“0713”，那是我，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清晰可见。
“啪嗒”，我摔在现实世界的女厕地面，手里紧攥着从镜中带出的病历本。
扉页上的照片早已褪色，但林曼丽胸前的工牌清晰可辨：妇产科护士 林曼丽，入职日期1987年3月，注销日期1987年6月13日，注销原因：擅自进入镜房接触禁术，那是母亲被囚禁的开始。
门外的水声突然变成整齐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双胶鞋在走廊列队，脚步声沉重而有节奏，仿佛一支死亡的队伍正在逼近。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冷汗浸透的皮肤下，隐约浮出淡青色的编号——0713，和林曼丽记忆里的标本编号、镜中女人的骨刻印记完全吻合，那是我的编号，是我作为容器的证明。
镜子突然发出蜂鸣，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黏液，而是温热的羊水，带着一丝腥味。
我看见镜中林曼丽的脸正在靠近，她的蛇信状舌头轻触镜面，无声地吐出三个字：“看背后。”
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我猛地转身，治疗车正从隔间门口滑过，金属托盘上放着个盖着白布的容器。
布角滑落的瞬间，我看见里面躺着半片人类肋骨，骨面上新刻的“213”还在渗血，和镜中林曼丽锁骨下的伤痕完全重合，那是母亲遭受的痛苦，此刻正血淋淋地展现在我眼前。
天花板的应急灯突然变成血色，所有镜子的倒影都开始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镜中挣扎。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