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台灯准备去睡觉,想了想却又一次打开。
她从书本的夹缝里取出一张用过的草稿纸,一边满满当当的打满了草稿,另一边却干干净净的,整面只画着一个青色的月亮。
“生命线断了意味着可能无法活过三十岁。”
林愀望着那个月亮看了一会儿,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屏幕上的那句话。
她什么也没做,也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地看着纸张,眼神有些放空,看完又将它放了回去。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一些意外,关于“生命线”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医学上没有哪条理论与其相关。
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一些淡淡的,难以察觉却又无处不在的惆怅。
三十岁?
林愀关上灯,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要站起来走向床,膝盖却不小心撞在了桌子腿上。
她有些吃痛,但依旧一言不发,除了撞上桌子的响声,没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她早就习惯了比这更加深刻的痛,习惯了自己忍住这些痛,一言不发,一声不作。
三十岁。
林愀有些不甘心。
没人比她更想活,也没人比她更知道要怎么活,如何去活,如何用力,拼尽一切去活。
可是命运一次次地告诉她,不够,还不够,即使她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
她沉默着接受那些父母藏起来的悲伤,说服自己接受旁人的特别关照。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关系,却又转身将一切放在心上。
三十岁,这是一个也许完全不存在的命中注定。
林愀不想信,也知道不可信。
但世间一切事物皆有去处与痕迹,她的归宿,又会在哪里?
(十七)林愀躺在床上,却很久都睡不着。
这已经是她难以入睡的第九天了。
四周很安静,床帘拉好,房间里没有什么光亮,一切都处于一片静谧之中,被窝也很暖和,这些本来都是享受睡眠的优势条件。
但林愀在黑暗中睁开眼,怎样都无法感受到困意。
侧身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四分。
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房间的这一寸方,林愀的脸上似乎有着一些疲惫。
她放下手机,躺回被子里想继续试着入睡,却没一会儿又被迫着清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林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又一次睁开了眼,胸口因为气息的交换而大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