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忙后。”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你也想成亲了?”
我摇摇头,只是想到阿昇若是脸红,这黑里发红的面色......——观完婚仪后的日子,我回到山上,每天去看上一回杨梅。
疏果、灭虫、修枝、追肥,从前随手拿来吃的杨梅,竟然要花费如此漫长琐碎的气力,才能变成果子。
我恨不得从绿色的树上看出金子来。
紫苏来找我时,我正捡着一根枝条看得入神。
她陪着我绕了一圈,兴高采烈地祝我赚大钱,临了问了一句:“你的童养夫呢?
就不管了?”
我愣了愣,上山的这一个月,我实在没有怎么想过阿昇。
走之前他跟了我一路,我却只是叫他先回去种地。
我不知怎么回答。
紫苏了然。
蹦蹦跳跳地往山下去了,要去接她的已婚夫。
我也只是愣了片刻,很快又投入到赚钱中去。
本地杨梅众多,若是按照从前的做法,成熟了就拉到市集去卖。
能卖,但价贱。
刨去成本,最多能赚到十五两银子。
若这些成本再加上我涂抹的药钱,在山上的花用,赵妈妈和银书的月钱。
几个月更是白干。
“小姐,您天天盯着这杨梅树,看破天去不过是白白耗费您的精神。
当年夫人,可是一年就赚了三百两。”
“周家早已是大户,您只需做个娇小姐就是了,何必呢。”
“原本是大好的前程,咱们家家底子厚,您陪嫁一大笔嫁妆,少不得要嫁到好人家,往后也就一辈子享清福就是了。”
“偏要招个穷赘婿,这以后的日子——”我心烦意乱地翻了身。
赵妈妈对我娘有恩,她说胡话,一向是没人管的。
直到我做了一个打算,却发现身旁无人可用,就又想起了阿昇。
古有一骑红尘妃子笑。
荔枝怎么就不能笑了?
我的荔枝要笑得比别人都早。
晨起我叫人传信回家,不到正午阿昇就到了。
他跑得满头大汗,又要用冰凉的水去冲头。
我忙拉住了他,兑了温水,沾湿细棉布巾子。
他不敢用力似的拧干擦脸。
我忍不住点了点他鼻尖的水珠。
面对他的时候,我仿佛变成了“孟紫苏”,可以保护别人。
我突然不想直接催阿昇干活。
况且,最需要用他的时间,在半月后。
7我们比邻而居。
我才知道,给阿昇买的新衣服他至今都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