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初夏便至,不需要谁为我暖脚了。
到了种树的季节,我嫌花椒树多刺,改种了桃树,桃树温柔,可爱得多。
三年才能结果,但我不急。
秋末,里正家里来了吹吹打打的一群人。
刘景考上了,我早有预料。
我站在光秃秃的桃树下,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那么大阵仗你都听不见?
哎哟!”
我跑过去从草丛里扯出一个人来,她恨恨地跺了下脚,我赶紧扭头忍住笑意。
她把头凑到我眼前。
“看看这个首饰,这可是金子!”
我露出夸张的羡慕表情,她抿了抿嘴,把那金闪闪的东西扯下来。
“喏,送你了。”
我不接,她大怒。
“你这是干什么,我都主动和好了!”
我一哭,她一慌。
“欸欸欸——”刘景朝中无人,被分配到隔壁县城做县令。
紫苏甚是满意。
“那京城里到处是贵人,没一个瞧得上这县官的,我瞧得上啊!
我可太开心了。”
那可太瞧得上了,不说灵水村,就是县里,刘景也是上县志的人物。
里正家的酒席想摆七天七夜,不过是被紫苏二人驳回了。
我们做生意的,最知道官民之分。
与她抵足而眠三夜,她走后的所有事,就被我清清楚楚地坦白了。
讲到我与父母的大吵,紫苏长叹一口气。
“我早忘了父母模样,实在不能理解你为何非要戳破,明明可以糊弄着过,人生,难得糊涂嘛。”
讲到我与阿昇,紫苏更是惊得翻身而起。
连夜给我补了二百个她遇上的进士轶事。
“男人都是小心眼,一旦发达了,难免不会想起当年受的罪,若是他真考上,你可千万别提赘婿这茬了。
再说你从前太过娇蛮......可千万求他别考上。”
我听后,熬了一夜未闭眼。
那年冬天,我学会了一个人烧热水灌汤婆子,一样睡得温暖。
也回了家过年,学着紫苏说的难得糊涂。
——第二年秋末,又来了送喜报的官差。
竟然直直冲着我家去了。
我走到门外,被村民亲戚们围住。
他们说,阿昇中了。?
我一时不知先恍惚还是先怀疑。
他走之前的字仅是能看的地步,不过一年半,人就脱胎换骨了?
走进去我才看见他,穿着红色麒麟飞鱼服坐在正堂上首,那束袖便能看出是武进士。
迈入堂中,我余光瞧见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