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将我紧紧按进了床褥内,再不准我去做活。
我在床帐里,敷了药的手指疼得直流泪,却不敢把手伸出来擦。
概因她二人一个睡在脚踏上,一个睡在窗边的矮塌上。
我不愿有什么消息传到山下。
——中途紫苏和刘景举行婚仪。
我提前三天回去。
紫苏没有娘家,要从我府上出嫁。
这是我主动向家里争取且成功的第一件事。
儿时我在学堂,我爹是夫子。
他觉得各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要骂人之前,最好用自己家的立个范式。
日日被夫子骂的人,就是学堂里地位最低下的人,人人都可以“打趣”两句。
我爱哭,他们便叫我“小哭包”。
刘景是唯一不关心这些的人,他除了念书,什么也不关心。
我娘终日忙于生意,得知我在学堂里半个朋友也无,偶有斥责。
“你怎可一点不与人交往,往后的路怎么走得出去。”
我爹说:“不过是口舌之争,心性太弱,难当大任,若你是个——”可我就是个女子,还是学堂里唯一的女子。
有人嫉妒我是个女子,有人都怨我是个女子,有人笑我是个女子。
我即使绝食也无法改变命运,只差溺死在童年的那场噩梦里。
直到孟紫苏来了学堂。
她年纪比众人都长,却大字不识一个。
又是刘景“童养媳”的身份。
身材在一众人中显得高大,“憨大妞”的称呼在暗中兴起。
可他们只当着她的面叫了第一次,就被拳头揍得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有人闹到里正家里,竟然也没讨到好。
后来,她又用拳头打掉了围着我的苍蝇。
我抱着她的胳膊,第一次有了朋友。
我攒的银子,本是要用来赎她的。
她打人时,我记得明明白白,刘景仍在窗边念书,像一个陌路人。
我想,如果哪一天紫苏不想当他的童养媳了,就当我的姐姐。
谁知,她就喜欢他!
我还是认了她当姐姐,可是她只住在刘家。
偶尔到我这儿住上一夜,第二天刘景必会站在屋外等着接她走。
婚礼上,刘景那张十数年波澜不惊的脸,也染上了两抹飞红,显得有三分姿色。
我看向忙前忙后的阿昇。
紫苏偷偷摸摸地从床上里拿了花生,在盖头底下咬得咯吱响。
“阿昇可真是个实在人,阿鹤一句‘妹夫’,他就乐呵呵地跟着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