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印象里的她记得母亲出门去亲戚家,常穿着比较干练的服装。
黄格子外套、搭配深色长裤、脚蹬一双有点跟的黑鞋深色长裤,是走亲戚的标配。
记得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记得她大多数的时候神情是“哀”的、是“愁”的、是“忧虑”的,像是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着。
小时候的我,压根无法理解这些情绪背后的含义,只觉得她好像总是不开心,长大后才明白如果没有这些,自己还能记住母亲的什么呢?
母亲的离开,是在我九岁那年。
那时,我刚升入四年级上没多久,她就因为心脏病发作,做手术长眠于手术台上。
长大后只能在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以及一些模糊记忆中试图拼凑出她的一生。
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大人都会生很多孩子。
她在家中排行老四,上头有三个姐姐,下头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处在中间的她,注定不会有太多关注。
化作天上的星星后,外婆总会在嘴里念叨:“要是多给她点营养就好了,她就不会生病,不会早走……”在她九岁时,做农活晕倒在田地里,之后一生都在与病魔做斗争。
做过三场大型手术,一次确诊、一次生我后、最后一次是我的九岁。
相亲遇到我爸,两人便匆匆结婚,很快生了哥哥,而生我时,已经三十五岁。
那时正是计划生育时期,到处躲避。
没办法的他们,在一个检查不怎么严格的诊所将我生下。
产后大出血加上心脏病复发,她在医院熬了一整年,才熬过来。
那一年,只能将我寄养在外公家,喝着米糊糊长大。
小姑姑谈到这时叹气:“那计划生育的罚款,最后东拼西凑还是给交上了。”
2 农药里的绝望在我长大的过程中,她与爸爸总会争吵,至于缘由,早已记不清。
但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去爷爷奶奶家时,母亲不知因何事,与爷爷奶奶及一众亲戚起了争执。
彼时,爸爸只是在一旁沉默着,一言不发……那次不欢而散后,我跟着他们回家。
路途中,母亲指责起爸爸,他不再沉默,反而不甘示弱地反驳,直至家门口,两人的争吵演变成激烈的叫骂声。
那是我目睹过最激烈的场面,小小的我吓得手足无措,只能傻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