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那暴脾气?”
镜子里的我盯着眼影下的遮瑕膏,突然想起离婚那天,罗术把我的行李箱搬到楼下,却在关门时轻声说:“清儿,家里的 Wi-Fi 密码还是你的生日,没改。”
张磊在台上致辞时,我正盯着罗术发来的微信:“今晚有雷暴,航班备降沈阳,别等我。”
机长制服穿在他身上笔挺得像面旗帜,可我知道他内衬口袋里永远装着给我备的止痛片。
当刘敏举着酒杯过来时,我鬼使神差地掏出复婚申请:“劳烦帮我交给罗术,就说…… 就说我后悔了。”
民政局门口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我盯着红本本上 “复婚” 两个字,突然想起陈姐砸在我脸上的口红:“你以为男人会等你回头?
他不过是没找到更好的!”
罗术的手指扣着我掌心的薄茧,那是多年握粉笔留下的印记,此刻他正用指腹轻轻摩挲,像在确认我是否真实存在。
新家的钥匙在掌心发烫,六十平米的房子里,我的素描画像还挂在床头 —— 那是结婚时他熬夜画的,把我左眼的红血丝画成了绽放的玫瑰。
衣柜里挂着两套情侣睡衣,我的那件领口处绣着 “清”,他的那件绣着 “术”,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他自己缝的。
拉开抽屉,当年离婚时我没带走的珍珠项链躺在丝绒盒里,旁边是张泛黄的纸条:“等我飞满三千小时,给你换条真的。”
第五章 瞳孔里的罪恶花复婚后的第一场雪来得铺天盖地,我趴在窗台看罗术在楼下扫雪,羽绒服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毛衣 —— 那是我大学时织的,针数错了三次,最终成了件左袖长右袖短的次品,他却穿了整整五年。
扫到单元门口时,他突然抬头,朝我挥了挥手里的暖手宝,镜片上的哈气模糊了表情,却让我想起离婚那年冬天,他在医院走廊守了我三天三夜,睫毛上结的冰碴子像只怕冷的蝴蝶。
深夜眼疾发作时,我正对着镜子涂眼霜。
左眼突然一片模糊,指尖碰到的皮肤滚烫,像有团火在眼窝里燃烧。
摔碎的香水瓶在地板上流淌,罗术冲进来时,我正用指甲抓挠自己的眼皮,鲜血混着睫毛膏滴在睡衣上,像朵迅速凋零的红玫瑰。
“别抓!”
他抓住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