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介入。”
项目经理的声音里带着焦虑，“但董事会要求今天必须签约。”
他望向坐在对面的阮湄，她正低头翻看着法律意见书，指尖在 “文物保护法” 条款下划出重重的红线。
窗外的雾比清晨更浓，将黄浦江的地标建筑吞没得只剩模糊的影子，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午休时，阮湄将他拉进楼梯间，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族谱：“我今早回了趟河堰，在太外婆的日记里发现了这个。”
纸页上的钢笔字带着民国时期的娟秀：“1937 年冬，与砚之兄在湄河雾中定情，互赠碎玉为凭，约‘雾散玉圆时，再续湄澜缘’。”
沈砚之的呼吸骤然停滞，日记里的 “砚之兄”，竟与他同名，而落款处的 “湄” 字，正是阮湄的 “湄”。
“原来，我们的曾祖父曾祖母，早就定下了碎玉之约。”
阮湄的声音带着颤音，“你那块碎玉，是不是曾祖父传下来的？”
他点头，摸出贴身收藏的碎玉吊坠，背面刻着的 “砚” 字，与族谱里的墨迹一模一样。
十年前整理曾祖父遗物时，他以为这只是块普通古玉，却没想到，命运早在八十年前就埋下了相遇的伏笔。
傍晚的湄澜居，阮父的书房飘着浓重的茶香。
沈砚之望着书桌上摆着的两份文件 —— 一份是并购案签约书，一份是文物局的整改通知，突然明白这场危机的根源。
“沈先生应该清楚，文旅项目对河堰意味着什么。”
阮父推了推眼镜，“有些过去，不必深究。”
他想起在青瓦巷发现的陈太太情书，想起阮湄蹲在古巷抚摸砖墙的模样：“叔叔，青瓦巷的每块砖都刻着湄河的历史，就像碎玉承载着祖辈的约定。”
他取出速写本，翻到画满古巷细节的那页，“我不想让湄湄失去她的根。”
阮父的目光落在速写上，忽然怔住。
那幅画里的古巷晨雾，与他年轻时在湄河画的风景惊人相似 —— 那是他偷偷藏起的、关于初恋的记忆。
深夜的青瓦巷飘着细雪，沈砚之跟着阮湄走进陈太太的房间。
老人正对着煤油灯抹泪，膝头放着本老相册：“湄湄，你太外婆走时说，碎玉主人重逢那日，要把这个交给你们。”
相册里夹着张泛黄的婚书，落款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