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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他就消失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接过药膏,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关于你父亲,关于药物实验,关于...你离开的原因。”
沈砚之的喉结滚动,镜片上蒙了层水雾:“我怕你知道后,会像恨我父亲一样恨我。
更怕你放弃学医,就像当年你母亲去世后,你在解剖课上画的骷髅头,眼睛里都是裂痕。”
程迦突然凑近,闻到他领口的雪松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碘伏味。
他的白大褂第三颗纽扣还没扣上,露出的皮肤下,心跳声清晰可闻。
她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吻他锁骨下方的疤痕,像七年前他替她包扎伤口时,轻轻吹过她的痛处。
沈砚之浑身僵硬,手指紧紧攥住心电图纸带,纸带边缘在他掌心留下细密的齿痕。
程迦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和当年在标本室,他们第一次拥抱时一样剧烈。
“程迦...”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像在确认某种奇迹,“七年前的信,我其实写了两封。
一封是手术方案,另一封...”他突然掏出那封泛黄的信,翻到背面,那里有行被泪水洇开的小字:“我喜欢你,从你在解剖课上把骷髅头画成蝴蝶开始。”
程迦的视线模糊了,七年来的委屈、思念、不甘,在这一刻化作眼泪,滴在信纸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钢笔刻着她的缩写,为什么他的药盒里留着融化的棒棒糖,为什么他的弟弟会叫她“嫂子”——原来有些爱,早在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气味里,悄悄发了芽。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程迦突然想起值班表:今晚是沈砚之的夜班。
她擦干眼泪,把药膏塞进他口袋:“去查房吧,沈医生。
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小患者——明天的俄罗斯方块,我要和他联机对战。”
沈砚之轻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好的,程医生。
不过在那之前...”他举起心电图纸带,熟练地折出朵玫瑰,花瓣上还带着她画的骷髅头轮廓,“要不要先收下这份迟到七年的礼物?”
程迦接过纸玫瑰,突然发现纸带边缘的时间戳:2025年4月10日,正是他们重逢的今天。
她把玫瑰别在白大褂口袋,那里还装着沈砚之的校园卡,卡面上的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