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第二日李公公进去去瞧,险些惊厥过去。
“凤体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口,华服被血浸得根本看不出原本颜色。”
“这哪里是自缢!
这分明是谋杀!”
皇后自缢而死,我却对着她的尸体插了十几刀。
直到鲜血满身,仍不罢休。
燕浔曾攥住我鲜血淋漓的手腕,试图阻止我:“梁思,你别伤到自己。”
可他偏偏问了一句:“是不是要饶过梁玉。”
我的心冷得很:“这样的话我从未说过。”
他叹了口气,说在殿外等着我。
我如何发泄始终不觉畅快。
还不够。
最该死的人还在。
最该死的人还端坐在九五之尊的最高皇位上。
15 神山旧梦皇后身死,我终究未能做个好梦。
梦中看不清师父的脸。
我瑟缩着惊醒。
痛感阵阵从胸口处传来。
仿佛又回到被送上神山那阵。
那时我才六岁。
还是梁梦。
母妃十指抠进金砖缝隙,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根根折断。
她将额头重重砸向地面。
血珠溅在我杏黄裙裷上,像一串未结果的梅子。
“陛下!
梦儿才六岁啊!”
哀鸣撞在九龙壁上,碎成无数回声。
父皇的龙纹靴尖掠过母妃颤抖的脊背,却俯身替我系紧斗篷:“朕的梦儿最是懂事。”
神山只有一座空无一人的破败庙宇。
可父皇信了一个道士的鬼话:“公主颇具仙缘,不如幼时送往神山寻求长生之道。”
“倘若能修成,再将运数尽数献给陛下,陛下求的长生术也就成了。”
皇后假意问我愿不愿意。
我懵懂点头。
只见父皇眉间冰雪消融,却不知母妃为何突然面如死灰。
明明平日,只要父皇高兴,母妃便会欣喜。
为何偏偏这次?
我那时不懂。
只记得我被送走时,母妃跪地一遍遍向父皇恳求:“梦儿还小,她才六岁!
此时让她孤身一人前往神山,那是要她的命啊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
母妃以头叩地,一遍又一遍。
直至嫣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至脆弱苍白的脖颈。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哭着,闹着。
忽然不想再去什么神山了。
16 初遇左玄神山古道飘起细雪时,杨尚宫第三次拍落我拽她衣角的手。
可我仍执拗地发问:“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我抱着一大袋干粮紧紧跟在杨姐姐身后。
因着人小身子短,小跑着跟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