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没答，端了壶热水出来，壶口还冒着热气。
“先喝口茶，坐下慢慢说。”
说着把杯子推过来。
“韩阿姨，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曹拉了把椅子坐下，背挺得笔直。
“我今天是来请你出庭作证。”
韩素琴不说话，只是继续擦那块祖师爷像。
“我知道你信他。”
曹宜鸣语气平稳，逻辑清晰得像打印机吐出的纸。
“但你要明白，陆通是非法行医，是精神操控。”
“他没有道士证，他的符水也不是什么神仙药水。”
“他骗了那么多人——包括你。”
韩素琴手顿了顿，杯中热气慢慢消散。
“你信科学，信法律。”
她慢吞吞开口。
“那你告诉我，科学里有没有陪你吃饭这一项治疗方式？”
曹宜鸣语塞，但很快调整：“这是心理干预。
需要专业人员、专业方法——不是他那种混饭吃的江湖把戏。”
“可他愿意陪我吃饭，还陪了几年。”
她抬起头，眼里有点泛红，却笑着。
“我女儿十几年前就没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她。”
“前几年我觉着很没劲儿，一天到晚都不想说话，不想见人，是陆道长天天来跟我吃饭，讲讲笑话，还送我花。
你要说他是骗子，那我认。”
“可他这个骗子，让我活过来了。”
曹握紧了拳，咬牙忍了几秒，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份——活过来，可能害了别人？”
他声音提高了几度，终于还是爆出来了：“我妈，八年前，被一个叫”灵心大师”的骗了十万块！”
“她拒绝治疗，每天喝符水、盘珠子，直到最后进医院，胃都烂光了……她临死那天，还在念：大师会救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种”希望”是什么？
是毒！
是拖延！
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一拳砸在茶桌上，瓷杯”叮”地一声，裂了口。
韩素琴没动，只是拿出抹布，一点点把碎茶水吸干。
她轻声说：“你也是个可怜人，你太想救你妈妈了。”
曹的肩膀狠狠一抖。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她继续说。
“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婆，怕痛，怕没人理，怕医院的冰床和冷灯。”
“陆道长跟我们说，让我们多来道观念念经，烧烧香，帮着打点收拾，就是积福了。”
“要是我们难受了，吃了药还难受，就喝点符水，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