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破的。
“大姐,你去躺会儿吧。”
苏晴低声说。
陈玉兰睁眼,勉强笑了笑:“没事,咱的申诉材料就差总局公章了。”
她从帆布包掏出馒头,掰成两半,把带麦麸的那半塞进苏晴手里。
馒头已经冰凉,苏晴咬了一口,喉咙发紧 —— 这是她们第三天吃冷馒头,大姐却说热馒头太贵,省下来的钱能多买两张邮票。
深夜,火车摇晃得厉害。
苏晴被大姐的咳嗽声惊醒,看见她躲在洗手间门口,用围巾捂着嘴,肩膀剧烈起伏。
“大姐,你发烧了?”
苏晴摸她额头,烫得惊人。
陈玉兰却把她的手推开:“别管我,明天还要去总局,你睡会儿。”
直到天亮,苏晴才发现她藏在枕头下的退烧药 —— 只剩半板,是用给苏晴买手套的钱换的。
总局门口,陈玉兰攥着申诉材料,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风里等了三个小时。
接待的干事把材料摔在桌上:“二十几个人的事,你们自己闹去吧!”
陈玉兰没说话,蹲在地上一张张捡,手指被水泥地冻得通红。
苏晴突然想起,大姐的手本可以在实验室摆弄精密仪器 —— 她本有机会进修化验员,却为了照顾中考的苏晴,把名额让给了别人。
三、情路坎坷2017 年深秋,苏晴在电厂宿舍接到张建军的电话。
“小晴,我爸的透析费还差五千。”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能不能……”苏晴捏着手机,盯着墙上的日历 —— 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婚房的墙纸刚贴到一半。
抽屉里,是大姐偷偷塞的存折,上面有她攒了十年的三万块,备注写着:“小晴的嫁妆”。
陈玉兰来宿舍时,正看见苏晴蹲在地上贴墙纸,膝盖上全是胶水印。
“起来,别贴了。”
她把苏晴拽起来,看见她指尖磨出的泡,突然红了眼眶,“你看看建军给的彩礼 —— 两床旧被子,还是他奶奶留下的。”
“大姐,他真的在努力!”
苏晴辩解,“他白天跑滴滴,晚上摆夜市,连早餐都舍不得吃……所以就该让你跟着吃苦?”
陈玉兰突然提高嗓门,“你忘了 2003 年吗?
你发着高烧还要去上夜班,他连桶热水都烧不好!”
苏晴愣住了。
那年她肺炎住院,张建军来陪护,却把热水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