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量大得几乎流干一整个人。
——也就是说，我没存活的可能。
更何况，旁边就放着白布，掩盖上下半身分离的尸首。
他伸手想要掀开确认。
却又瞬间害怕得缩回去。
完全没有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
“那些该死的未成年呢？”
他双眼猩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呃，已经被警察带走，关押到少管所那边了。”
负责人说着，忍不住开口，“警察扭送时，说他们是惯犯。
平常总仗着自己没满18，在学校里，跟外边，都作威作福。”
“据说之前有个女生，好不容易镇住了他们，结果这群瘪三借着他们新老大背后的靠山，反害得那女孩生不如死……最后精神受不了，在自己家里跳楼了。”
“跳楼？
一个多星期前，东苑？”
“对，看来老板你消息也挺灵通。”
负责人奉承道。
我老公脑袋炸开。
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同一拨人，先是害死了他女儿。
紧接着没进去，还是照样被陆晴雯借他的力，将人留在外边，继续害他老婆？！
我弟弟一磕一绊，因赶得急没怎么看路。
下一秒，直接猝不及防滚到我女儿的墓地碑石前。
头嗑出鲜血，混着泥土。
他眼泪落下来，哀道：“那些该死的畜牲，全部都是陆晴雯跟她妈带来的！”
“我以前就见过他们混在一起，还拉着小云硬要说‘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
小云被他们害死了，我姐也被她害死了！”
“该死，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弟弟反手给自己一巴掌，“我怎么能活埋我姐呢？
明明以前，我是最心疼她的好弟弟！”
“可不久前，正是我们的发话，害得我姐死在坟里！”
“天杀的我们，我跟你都有洗不清的罪啊！”
泪如雨下，混入地上湿泥。
同样自责的，远不止他一个人。
蔺澜想起他最近对我做出的没良心事，以及曾经对小云发出的求救信号视若无睹，一瞬间恨不得掐死自己，回到伤害未发生前。
可我的尸体明明就摆在旁边。
他们俩却已经无颜见我。
我老公面上强装的镇定，在听到“死”时瞬间溃灭。
“不，不可能……什么两截尸体？
那肯定不是她！”
蔺澜疯了般哆哆嗦嗦，还没走到我的尸体面前，就已经泪如泉涌，摔倒在我女儿的棺材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