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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形成一行字:“是我们的记忆在融合。”
皮肤下浮现出青紫色的淤痕——那蜿蜒的纹路,分明是那座桥栏杆的纹样。
工作室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当我冲进去时,文件柜大敞着。
所有关于沈默的资料都被粗暴翻动过。
散落的纸张间,唯独一张照片被端正摆在桌面。
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颜料尚未干透,在台灯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凌晨三点十七分,沉睡的电脑突然亮起。
屏幕闪烁间,一组建筑图纸自动播放。
钢筋结构的剖面图、承重计算表——最后定格在那座死亡之桥的施工图上。
图纸右下角的签名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林修远。
我的心理医生。
沈默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开,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杀的不止我一个……”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
在转瞬即逝的强光中,街对面的黑影缓缓抬头。
雨滴顺着他的镜片滑落,镜片后是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我的窗户。
我的手机在这时亮起。
一条新消息:“明天诊疗提前到八点,记得吃药。
——林医生”屏幕顶端的时间显示:4:44。
第七章暗流涌动林修远的诊室弥漫着檀香与谎言交织的气息。
他身后墙上,那座桥的黑白照片被装在镀金相框里——像一份精心展示的死亡证明。
相框右下角嵌着一块黄铜铭牌:杰出建筑奖。
“沈默一直有被害妄想症。”
他忽然转身,递来的骨瓷茶杯里,茶叶正诡异地逆时针旋转。
“你姐姐的意外......让他彻底崩溃了。”
茶水突然溅出杯沿,在病历本上晕开一片褐色的污渍。
那形状恰似桥墩断裂的裂缝。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沈默在里面挣扎。
“你知道镜子里人能说话的事?”
我试探地问。
钢笔坠地的声响在诊室里炸开——像一颗子弹击中我的神经。
林修远的金丝眼镜滑落鼻梁。
钢笔在实木地板上弹跳,每一次碰撞都精准地卡在我心跳的间隙。
“幻觉是你病情恶化的征兆。”
他的声音突然出现细微的电流杂音,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干扰。
“建议加大药量。”
回家路上,我总觉得被人跟踪。
——有双皮鞋始终保持着三盏路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