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
看到他如今这副狼狈疯魔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唏嘘。
但,也仅此而已。
同情?
怜悯?
这些情绪,早在三年前那个雨夜,就被他亲手扼杀了。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沈栀。”
电话那头,传来傅砚声虚弱而沙哑的声音,“是我。”
“……”我沉默。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他低低地咳嗽了几声,“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一次。”
“机会?”
我冷笑,“什么机会?
让我看你怎么继续犯蠢吗?”
“不……不是……”他急切地说,“我知道错了,栀栀。
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查了当年的事,我知道了一切……是我混蛋!
是我瞎了眼!
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恨和痛苦。
“所以呢?”
我问,“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能让时光倒流?
能让我那三年的牢狱之灾凭空消失?”
“不能……”他声音哽咽,“但……我可以补偿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傅氏……不,我的所有一切,都给你!
只求你……别再不要我……”他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
和当年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命令我的傅砚声,判若两人。
“傅砚声,”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说,你替林知微顶罪时的眼神,我记得一辈子。”
“你说,这场婚姻是我家求来的,现在是我该还的时候了。”
“你为了保护你的心尖月,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替她承担罪责,甚至不惜伪造证据,让我背负更重的刑罚。”
“我在监狱里那三年,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离婚协议书,是你让人送来的。
你甚至,连一个公开的解释都没有给我。”
“傅砚声,你把我从你的生命里,一刀割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疼?”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我不是不爱了。”
我继续说,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我是爱得太清楚了。”
“你,不值得。”
说完这句,我挂断了电话。
将那个号码,拉黑。
窗外,夜色深沉。
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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