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制造秩序的人，最终也会被铁所囚。”
3 死亡地平线5月12日，凌晨5点40分，乌克兰南部，库尔斯克外围。
“全速前进！
保持间距！”
车长马克斯的命令在耳机中震荡，黑豹坦克302号居于第一梯队右侧，汉斯紧盯炮控仪，手掌早已出汗，他知道这片区域是传闻中的“死亡地毯”——苏军根据侦察和空拍精准布设的地雷阵，与伏击炮位交错隐藏。
履带碾压过田野时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偶尔一辆“虎”式坦克轰鸣着碾碎地雷，火光迸射，机体跳动一瞬，又继续向前。
没有停下，没有停的余地。
“左前方高地，有掩体——可能是76毫米反坦克炮。”
观察手低声通报。
汉斯迅速调整视角，捕捉那一抹灰影。
他计算距离，不到600米。
“高爆弹装填——准备射击！”
开火！
主炮喷出火舌，炮弹命中目标瞬间引爆，浓烟腾起。
但下一秒，一发红色曳光弹从前方擦过，另一辆311号“黑豹”侧面中弹，炮塔炸裂，整车翻滚入麦田。
汉斯瞳孔微缩：“不是反坦克炮，是T-34！
隐蔽在村庄残骸后面！”
“炮手！
你打的是假目标！
真实目标在东南方向！”
车长怒吼。
汉斯紧咬牙关，飞快旋转炮塔调整方向，内心被愧疚与焦躁撕扯。
几秒钟前他的贸然开火导致战友战死——那一幕如同锤子敲打在他心上。
“穿甲弹装填完毕！”
目标锁定——一辆T-34正从掩体后侧移动，准备第二轮打击。
轰！
汉斯一击命中，T-34炮塔爆炸，如火焰开花。
敌人被消灭，但302号坦克内沉默一片，驾驶员低声咒骂：“如果我们早三秒发现……”汉斯没有解释，也不争辩。
他知道在战场上，错误无法撤回。
日出之后，装甲连成功推进3公里，但代价惨重：黑豹坦克七辆损毁三辆，其中两辆因机械故障被迫弃置，还有一辆——311号，永远沉入焦土。
汉斯在路边看到311号残骸，炮塔像破碎的瓷盅，半个履带陷入焦泥，那名炮手是刚从训练营调来的年轻人，和他喝过一次咖啡。
车长马克斯让士兵收集残骸，他则走向汉斯，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你今天救了我们一命，也害死了他们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