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后跟着一朵枯萎的——正是白衣女人鞋上的图案。
石阶尽头是道铁门,门把手缠着红绳,绳结上挂着三十六枚铜钱,每枚都刻着“子时”或“卯时”,其中一枚铜钱中央嵌着极小的银片,反射出模糊的人脸——是十年前在花轿里看见的、aunt的脸。
铁门吱呀推开的瞬间,腐木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地下密室足有三间房大小,墙面上嵌着三十六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的场景:有的镜中是穿红衣的新娘在刻时辰碑,有的镜中是穿白衣的孝妇在数棺木,最角落的镜面布满裂痕,却清晰映出父亲被按在石碑上的画面,他的右手正蘸着自己的血,在“子”字旁边添了道歪斜的刻痕。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本牛皮封面的族谱,纸页脆得一碰就掉渣,却在第三十六页保持着诡异的崭新。
上面用金粉写着:“每三十年霜降,需以至亲双魂祭时辰碑,红煞借眼观阴阳,白煞借喉定生死,双煞同存,村落永续。”
族谱边缘画满小像,每个小像的眼耳口鼻都被红笔圈住,最底下的一行小字几乎要渗进纸里:“苏明川之女苏念秋,第三十六代双煞祭品,眼属红,喉属白。”
我猛地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处刻着“陈家村时辰碑”,女方姓名栏是我的生辰八字,落款日期正是今天——2025年2月20日。
婚书右下角盖着朱砂印,印文不是“囍”字,而是个由“子卯”二字交缠的符号,像两条蛇在吞噬彼此。
身后突然响起拍手声,穿红肚兜的双胞胎从阴影里走出,男孩的左眼缠着新的黑布,女孩的右耳戴着新的银耳坠,只是这次耳坠上刻的是“生”字。
他们的脚不沾地,悬在离地三寸的位置,肚兜上的金线在微光中蠕动,细看竟是细小的咒文。
“姐姐忘了吗?”
女孩歪头微笑,嘴角裂到耳后,露出两排整齐的银牙,“十年前你在柴房看见的,不是aunt的棺材,是我们的——”她掀开男孩的黑布,空洞的眼窝里爬出条红绳,绳头系着颗琉璃眼珠,正是枣糕里的黑枣,“你父亲把我们的魂封在糖里,可糖被你咬了三口,我们的命就少了三分。”
男孩举起漆盘,盘底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