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够屋檐下的玉米串。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在贫瘠土地上倔强生长的野玫瑰。
或许,暂时忘记云城的钢筋水泥,忘记那些尔虞我诈,做个叫“阿沉”的山村汉子,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这里,他能亲手替她挡住滚落的山石,能在夏夜替她驱赶蚊虫,能看着她在晨光里笑出梨涡——那是比任何商业帝国都璀璨的星光。
晚风掀起小满的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
阿沉看见那里有道浅红的勒痕,和他记忆里某个画面重合。
原来命运早有安排,他们在十年前的火场种下的羁绊,此刻正在山村的土壤里,长出最坚韧的藤蔓。
山雾里的记忆碎片晨雾还未散尽,苏小满的竹篓已经装满了半筐金银花。
阿沉背着药锄跟在身后,目光落在她腰间晃动的玉佩上——碎钻镶嵌的蓝玫瑰在晨露中闪烁,像极了记忆里母亲梳妆台上的胸针。
“当心滑。”
他伸手搀住她摇晃的肩膀,指尖触到她腰间的薄汗。
小满回头笑,梨涡里盛着未干的露水:“阿沉你比奶奶还啰嗦,这条路我走了十八年。”
话未落音,脚下的青苔突然打滑。
小满惊呼着踉跄后退,阿沉本能地搂住她腰际,药锄当啷落地。
两人跌坐在腐叶堆里,他后背硌到凸起的树根,却仍将她护在怀里。
“没事吧?”
他喘息着低头,看见小满睫毛上沾着的草屑。
她的脸近在咫尺,蝴蝶胎记在晨光下泛着淡粉,像朵即将绽放的野蔷薇。
“没、没事。”
小满慌忙推开他,耳尖红得比山莓还亮。
她捡起滚落的玉佩,却发现绳结松了——那是用十年前的红绳编的,正是阿沉在河边醒来时,她系在他手腕上的。
两人在岩壁前停下时,阿沉注意到小满采药的手法格外熟练:食指叩击岩壁三下,中指轻弹石缝,动作带着某种韵律。
他忽然想起,云城顾氏康复中心的理疗师,也是用这种手法判断穴位。
“阿沉,接着!”
小满扔来株紫花地丁,他下意识地单手接住,姿势标准得像受过特训。
她愣住,看着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本该受伤的绷带下,手腕翻转灵活得仿佛从未骨折。
“你的手……好多了。”
阿沉迅速转身,指尖划过潮湿的岩壁。
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