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画面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轻声宣布:“时间——凌晨五点三十六分。
母子……皆亡。”
我的灵魂飘在手术台上,看着护士盖上白布,眼神平静。
他们为我拔下呼吸管,为我的尸体擦拭身体,准备转运至太平间。
我无声无息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把我推进电梯。
旁边的护士嘀咕了一句:“这病人家属怎么还没来?”
医生说:“打了电话,对方说可能打错了人。”
是的,他们打了。
医院前台打了我登记的第一联系人——陆聿寒。
那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跟顾瑾如看电影。
她靠在他肩上撒娇:“你说,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你会不会哭?”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怎么老说些有的没的?”
她噘嘴:“你不回答就是不爱我。”
他笑:“傻瓜,我怎么舍得你死?”
电视里在放浪漫爱情片,温暖的灯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而我,在手术室里死了。
他们在一起笑着、拥抱着,说着“余生都要在一起”。
而我,在冰柜里渐渐冷下去,像被彻底遗忘的一场梦。
“我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他在哄别的女人别生气。”
“我在签急救单时,握着笔哭得喘不过气,而他在喂她吃甜点。”
“我是真的,好疼。”
02“生前,我一直以为,最冷的地方是你不爱的眼神。”
“后来才知道,最冷的是太平间的柜子。”
躺在手术台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
医生们沉默着签字,护士抬起我的手臂,那一刻我看到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孕期的识别手环还没摘下。
孩子也没能保住。
是个男孩,护士低声说:“胎心没了,母子都……唉。”
陌生的护士为我流下眼泪,而作为孩子亲生父亲的顾瑾如,却丝毫不知情。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轻描淡写地处理这一切,仿佛我从未真正存在过。
他们拨打紧急联系人。
通讯录第一位,是“老公”。
陆聿寒。
电话响了三次,挂断。
护士又拨了一次,仍然没人接。
我像疯了一样扑向那只手机,想大喊:“他会接的,他只是没听到!”
可我的手穿透了所有物体,声音也无法被听见。
第三次,接通了。
护士长松了口气:“你好,这里是荣安医院,你爱人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