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录。
“沈之珩!
你不许看!”
我飘到他身边,红着眼想打掉他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他翻开。
13有许多事,我不能和别人说,于是自嫁给梁启后我开始写日录。
而如今沈之珩一页页翻开:我嫁给了梁启,沈之珩被流放塞北。
结亲的轿子正路过他的囚车。
他没看到,我悄悄掀开了轿子一角。
他瘦了好多。
我捂着自己嘴,怕哭出声。
沈之珩,你一定要回来。
你还要回来找我报仇的。
今日梁启又想到折磨我的好法子,他说要在我背上绣一幅美人图。
针扎在后背上,我疼得满身是汗,也不知道晕过去几次。
迷迷糊糊地,我又想起他了。
那时我把香囊送给他,他表面嫌弃,嘴角的笑却都压不住了。
他趁我睡着给我手指上药,说“以后不要绣了,扎伤了他会心疼。”
我都听见了。
也不知道,他在塞北好不好。
他终于给玉先生回信了。
我不敢问他怎么样,能这样和他通信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以为玉是我的姓,真笨。
珩,不就是美玉吗。
今天梁启放我出门了。
我去了侯府,还买了杏仁酥。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家,和他给我买的味道却一点不同。
很想他。
他起兵反了。
我们都等了太久,这些恩怨,早该了结了。
我心如死灰站在一旁,这下完了,老底全让他掀开了。
沈之珩一页页读着,握着纸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有几滴泪砸在纸上,又被他匆忙擦去。
他把日录放在一边,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两件衣服。
终于溃不成军,坐在床边颤抖哭泣。
那是我自己绣的,我们的喜服。
他摸着上面绣得梨花边哭边笑。
“绾绾,我怎么这么蠢,怎么就没有多信任你一点……怎么,就当真被你骗过去了。”
我想告诉他,不怪他的。
他已经很好了,只是我伤他太深。
他合该恨我的。
其实在沈之珩满门被灭,流放塞北之前,他给我传过信的。
他说,他知道我在宫中过得苦,他不怪我做出那些事。
他只是想在离开前见我一面。
Ṭůₙ那样尊贵的小侯爷,在信中字字哀求。
可是,他没等到我。
反而在流放当日,等到了梁启来接我的喜轿。
是我负他。
ŧŭ⁺沈之珩一遍遍抚摸着嫁衣上的梨花,声音破碎,满是哽咽:“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