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木赌桌翻滚,飞溅的玻璃碎片在脸颊犁出星点血痕。
象牙骰子被弹雨击得凌空乱舞。
子弹击碎老虎机屏幕,虚拟筹码在爆炸中化作齑粉,而真实弹丸正将佛祖木雕打得木屑纷飞,爆开的沉香木屑在硝烟里交织成迷离的雾霭。
“交叉火力!”
我甩出的闪光弹撞在包金廊柱上炸开,炽白光浪将整个空间浸成曝光的底片。
视网膜灼出青紫色残影的刹那,三当家那把镀银左轮的嘶吼突然哑火。
硝烟里我数着心跳——原本稠密如织的弹雨正在衰减,就像被无形巨手掐住喉咙的困兽。
耳麦猝然震颤,四队长沙哑的声线裹着电流传来:“发现备用主控台和主治医生,集装箱操作已解除。”
话音未落五队的加密频道突然切入:“救援舱七名活口。”
我咔嗒换上弹匣,弹壳在虎口烙下滚烫的印记,“你的底牌烧完了。”
浪涛拍击船体的轰鸣突然乱了节拍。
我舔舐着唇角的灼痕,海风恰在此时掀开三当家的驼绒风衣。
那个绑在小腿的微型对讲机正闪烁着幽绿信号,当他视线扫过救生艇甲板的刹那,我清晰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的轨迹。
在他暴起转身的瞬间,顶层舷窗倏然探出MP5K的消音管,猩红的激光抚上他紧蹙的眉弓。
纷沓的战术靴声自四面合围,一队副队长嘶哑的吼声穿透硝烟,“缴械不杀!”
“够了!”
三当家突然将左轮砸向地板,仰首时海风掀起他斑白的鬓发。
这个叱咤湄公河二十年的枭雄此刻竟像座正在融化的冰雕,“让他们...活着下船。”
此起彼伏的吼声在甲板炸开。
我注视着这个黑帮第三把手,终究在最后时刻选了最不像他的退场方式。
天刚放明,阻挡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的只有他了。
全息控制台中没有他的身影,而刀疤男也不知被他带到何处。
主治医生将他所留下的便条给了我,看后内心明了,以他这般自傲之人怎会让他人看到他落魄的景象。
我踹开瞭望台铁门的瞬间,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刀疤男的后背被鲜血染湿,身体在栏杆外晃荡成破碎的剪影,大当家戴着黑皮手套的拇指正摩挲着他的颧骨。
“真像啊......”大当家的叹息被风卷碎,“可惜赝品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