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沙发那边传来布料摩擦声,余光里看守翻了个身。
墙上时钟的一针一秒在耳膜边敲击,直到蓝光熄灭,屏保中倒映这发青泛白的脸庞,才发觉后颈衣领已浸透,白色的衬衫近乎透明的,暗青色刺青的纹路在湿布下若隐若现。
<午后慵风轻摇树影,暮色漫过阳台时,我数到第七辆驶过的灰色面包车。
不多时,战术靴碾碎枯叶的脆响与别墅里炸开的咒骂声同时响起。
颤抖着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血腥味的硝烟,脚步声急促而杂乱,木板在他们的重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疯狂的嘶吼声在空气中肆虐地交织缠绕。
站在阳台栏杆旁的我,平静地望着倚靠罗马柱的他,没有恐惧,没有慌张,只有计谋得逞的算计。
在他不可思议又带有一丝震惊中转身利落翻越栏杆从办公楼坠落,回神时发现地面上空无一人。
腰带中的绳索救了我,而警察口中的受害者却从不是我,而是某个不存在的无名氏。
抚上树梢,新生的赤色漫上柏油路。
黑色轿车后视镜里,看着整个白色办公楼在硝烟中挣扎、扭曲。
座位上的警官驾驶着车辆,我看着他方向盘上的手与三天前接住我递出加密手机的那双手,纹路如出一辙。
当警笛彻底消散,警官摘下压发的警帽,额头连至左侧太阳穴的伤疤正在重新拼凑。
我们相视一笑,碾过边境线时,车载广播正实时播报某跨国集团首脑苏某某非法贩卖器官被捕后服毒自杀的消息。
我摩挲着白色手机背面的划痕,那是三天前亲手交给刀疤男的暗号。
他完美执行了所有指令,绑架案就是他向警方提供的线索。
手里拿着的那份合同,不多时将会在一位少女的体内生效。
手术室外冷清萧条,刺目的红灯骤然熄灭,惊心动魄的6小时终于在主治医生推开门的瞬间彻底结束。
血腥气裹挟着消毒水味道喷涌而出,主治医生的衣角略显褶皱,“总统先生,贵千金的手术十分顺利,现已转入私人病房,待麻醉过去自会醒来。”
紧绷着心弦的总统站着军姿,却在听到“手术成功”时踉跄着扶住墙面,他接过移植报告的手轻微颤抖着,胸腔CT影像上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