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好的残影。
地上坐着一个小孩，背对着他，穿着灰格外套，正用红蜡笔涂什么。
他靠近几步，刚要开口，那背影却先说话了：“你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画这个，但你每次都说是你自己画的。”
林辰停住了。
他认出了那声音，是林瑶，也像是他。
那背影没有转身，只是继续画。
纸张被反复用力按压，已经破了一个角。
上面是一个人影，手里握着一只哨子，嘴巴被剪掉，只剩一个洞。
“你小时候说过，‘只要吹响这个，哥哥就会来。
’可你那晚听到了，还是走了。”
声音并不怨，只是陈述。
林辰闭了闭眼。
他说：“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了。”
那背影笑了一下，不是小孩的笑，也不是成人的冷笑，而是——一种理解。
“我忘了，但屋子记得。”
“你不是想藏起哨子，是想藏起你看见我时的那种眼神。”
他猛地抬头，看向墙角的旧书柜。
那处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忽然显现出一块褪色的笔记本边缘。
他走过去，拿出那本笔记。
第一页，没有字，只有一张撕过的贴纸，贴纸上写着一行小字：“他说只要我不喊，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林辰手指僵住。
他记得这句话，记得他确实说过。
不是恶意，而是恐惧。
他怕什么声音引来什么人，所以对妹妹说：“你别喊，乖，我们一起等。”
他收回手，那贴纸像是烫了一下。
忽然，墙上传来一阵“哗啦”的裂响。
像水流逆行，又像画纸撕开。
他回头——墙上浮出一幅画：妹妹站在门口，嘴巴被画成一个“×”，影子在她身后延展开来，重叠成另一个人的轮廓。
轮廓看不清，但胸前有一根东西——哨子，像插在心口。
林辰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水底捞起来的：“我不是忘了你，是我没能承认——我当时不是没办法，是……我做了选择。”
画上的影子嘴巴忽然裂开，像笑了一下，又像哭了一下。
一声钟响，在他脑后炸开。
不是23:58，而是——00:00。
他转头看钟。
秒针正一格一格往前爬。
——时间终于动了。
林辰低下头。
他手里什么都没有了。
连哨子，也不见了。
他知道，它不再需要被藏起来。
因为那晚的事，不再需要证明。
只剩回声。
他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