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说。”
我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账册。
“这份账,是我重整的梨府旧账。”
我缓缓放在她面前,“其中一笔调拨银饷,牵出一个叫‘栾照’的户部郎中。”
我语气不紧不慢:“我未曾外传,只让人放在你昨夜借宿的西厢书案。”
“可今晨我再取时,纸张顺序已乱,角页多出一道折痕。”
“姐姐是夜起赏月,还是——习惯翻账?”
梨微的手指缓缓收紧,却笑着摇头:“妹妹真是长进了。”
我不动声色:“姐姐的回信未署名,行事隐秘。
可惜你怕我太聪明,偏偏我藏得比你还深。”
“你今日来,是想看我查到哪一步了。”
“我今日设局,是想看你怕我查到哪一步了。”
她终于收起笑意。
半晌,低声道:“那场火,是引线,也是掩护。
肃王派早盯上了你父亲的案宗。”
“我奉命烧掉表面证据,保下真正的东西不落敌手。
你查账,是密司的考量之外。”
院外传来脚步声,一名青衫男子缓步入内,眼神沉稳。
梨微微微后退一步,低声唤:“使主。”
男子点头看向我:“你父亲所藏之案,我们已循线多年。”
他将一封信放在案上:“铜印未毁,密誓未破。
慎守。
局未起,不可轻动。”
我低头看了眼熟悉的父亲笔迹,再看他。
“你们来,是想取铜印?”
“是。”
“可惜。”
我将账册盖上,“铜印我不会给。”
“因为这一局,从今夜开始,由我主。”
“你们能给线,我能落子。”
青衫男子望着我,片刻后,缓缓抱拳:“密司,愿听梨夫人调遣。”
我望着庭前夜色,语气平静而坚定:“那就开始吧。”
六夜雨未歇,密司的人送来三年前户部银饷总册与栾照病退前后的人事调令。
我披衣夜读,一页页翻看。
栾照的签名出现在三笔调拨军饷的批条上,时间都在父亲出征前两个月,金额惊人。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三笔账,都没有“户部副侍郎”的覆签。
这在户部,是违制之举。
我心头微紧,调出旧事档案,再比对:父亲曾上奏弹劾的“赵姓副侍郎”,正是当年户部掌印大员。
赵氏当年在朝风评极差,却背后有人保,父亲弹劾未果后,便调任南线。
“也许,父亲是被远放。”
我低声道。
这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