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当心尖人,他们却自小就偏心你,就因为你是嫡女,你的母亲是大夫人,我为什么不能恨你?”
我手一抖,茶盏落地。
她却只是笑,声音低哑:“所以,我只取回该属于我的。”
当夜三更,偏院失火。
我被烟呛醒,是婢女阿离拼命拖我出来,她哭得撕心裂肺:“大小姐疯了!
是她放火烧了您的院子,还点燃了藏书阁。”
我瘫在廊下,望着那火吞噬书阁、照亮整座偏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火势扑灭时,父亲终于赶来。
他站在焦黑一片的断瓦残壁前,衣袍尽湿,却一言不发,只是颤着手走进残垣中,目光中透露一丝绝望,他红着眼倒下。
那一夜,他高烧不退,卧床不起,大家都说尚书府彻底完了。
父亲主动找了我,给了我决定他一生荣辱的关键物什。
我想自此以后,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三今夜过后,我便是李慕言的妻。
京中皆说我命好,尚书府落败后仍嫁权门。
可只有我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父母临终前为我铺好的一条逃生路。
我坐在铜镜前,一遍遍将珠钗插上又拔下。
镜中人眉眼清秀,眼底却空落如灰。
喜服再红,也点不燃心头早已熄灭的火。
“明日,我会将各院钥匙交给你。”
他握着我的手腕,那串珠链是母亲的遗物。
“你想查的,都可以。”
我明白,这不是因爱,是试探。
我无显赫家世、无权势倚靠,唯有“梨雪”二字,仍与一桩旧案牵连——父亲留下的物什、母亲的遗信、那些未被翻出的密函,全成了李慕言的兴趣所在。
他娶我,不仅为护我,也是为借我之名,开启旧门、掘起旧骨。
若我想救梨家,便得证明,我值得他押注。
而我打算用一场“春祈茶宴”,来落下第一子。
春祈,是李家每年春初的祖礼,由主母筹办,是一场看似家宴、实则权柄过手的试炼。
我初掌中馈未满月,茶宴前三日,葛嬷嬷却传来“老太君旧例”:族中年长者可礼让上座。
口中的“年长者”是庶支远亲之妻,年长我十岁,资格尚浅,却被安排于首坐右席。
我若默认,便落了“年少不识礼”的口实;她再虚辞推让,众人顺势一言“主母虽贵,年尚轻”,我这新妇,便失了立场。
这背后藏锋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