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的春分,长安城没有日出。
悠婷站在朱雀门城垛上,看天边那轮黑日吞噬最后一丝晨光。
吐蕃三十万大军压境,阵前三百头牦牛驮着青铜巨鼎——鼎中煮着混血的药汤,腥气熏得守军呕吐不止。
“国师要用日食炼‘天地同寿丹’。”
裴忠扯开染血的绷带,锁骨蟠龙纹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微光,“他需要双帝血脉的心尖血作药引,需要我们的血。”
城下突然传来号角。
吐蕃国师的白幡下,缓缓推出十架囚车——每辆车里都关着个与昭棠容貌相似的女子,最大的不过十五,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啼哭。
“陛下!”
郭飞把剑柄捏得咯吱响,“他们在潼关找到惠妃娘娘的…的药人……”悠婷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来不是唯一的“药引”——惠妃当年为保她,竟用其他女婴做替身!
“开城门。”
她突然道。
“什么?”
“朕说——”悠婷扯下龙袍掷下城楼,露出心口灼灼发光的蟠龙纹,“开城门!”
悠婷单骑出阵时,吐蕃军阵如黑潮般分开。
国师的金钵在她马前映出扭曲倒影:“公主若自愿入鼎,贫道便放了这些药人。”
“好啊。”
她轻笑,突然挥刀划破掌心。
血滴入土的瞬间,整片大地开始震颤!
囚车里的女孩们突然集体抬头,眼底泛起与悠婷相同的蓝光——她们心口全都有残缺的蟠龙纹!
“你当真以为…”悠婷刀尖挑起血线,“惠妃只留了一手?”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
三百玄甲军从裂开的地缝中跃出,每人的铁甲都嵌着块火龙出水残片——那根本不是兵器,而是锁着药人魂魄的容器!
国师的白幡突然自燃。
他尖叫着后退:“你竟把潼关亡魂炼成了阴兵?!”
“错了。”
裴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银枪穿透国师胸口时,他心口的阴纹与悠婷的阳纹隔空呼应,“是亡魂…自己选择了复仇。”
日食达到巅峰时,悠婷与裴忠背靠背站在祭坛中央。
四周是厮杀的军队,头顶是盘旋的秃鹫。
悠婷的刀插在阵眼,裴忠的枪钉死地脉,两人的血顺着祭纹汇成完整的太极图。
“怕吗?”
她喘着气问。
裴忠大笑:“你三岁那年,我们被关在丹房时…我就该知道你是话痨。”
悠婷翻个白眼,突然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