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肚子。
“陛下不是想成仙吗?”
老将狞笑,“老臣送您一程。”
黎明时分,雨停了。
悠婷站在朱雀大街的尸堆上,看裴忠用白安山的金牙撬开太子头颅——颅骨里滚出颗蜡丸,裹着份名单:金宝二年腊月,潼关试药录密密麻麻的名字后,赫然写着“百里悠婷”三字。
“原来我真是惠妃的女儿。”
她轻笑,“也是他们记录在册的…药引。”
裴忠突然单膝跪地,玄甲军齐刷刷卸下面具。
三百道疤痕在晨光中狰狞——每人左脸都烙着“药奴”二字。
“殿下。”
裴忠捧起染血的虎符,“从今日起,您才是执棋人。”
远处,幸存的朝臣正爬过尸山来拜新主。
悠婷望着他们谄媚的嘴脸,突然想起清虚子的话:“乱世如炉,要么成灰,要么…做那把火。”
6 九重焰血洗过的长安城,连麻雀都噤了声。
悠婷踩着丹墀上的血痂迈进太极殿时,朝臣们正为“谁当新君”吵得面红耳赤。
杨志的侄子抱着玉玺不撒手,几个节度使为抢龙椅差点拔刀——直到三百玄甲军鱼贯而入,铁靴踏碎满地奏折。
“诸位。”
悠婷解下染血的斗篷扔在御案上,“从今日起,改元‘昭明’。”
满殿死寂。
老丞相颤巍巍出列:“女子称帝有违祖制……祖制?”
悠婷轻笑,突然掀开殿中青铜鼎——里头堆着未化尽的童骨,“这就是你们的祖制!
用三千潼关军的命试药,拿边关妇孺炼丹!”
她甩出火把扔进鼎中,烈焰腾起的瞬间,裴忠押上一队瑟瑟发抖的方士。
为首的白须老道趴在地上哀嚎:“陛下饶命!
贫道都是奉太子之命…错了。”
悠婷剑尖挑起老道下巴,“你该求这些孩子饶你。”
殿外忽然传来孩童的歌声。
三十六名道童捧着陶罐列队而入,每个罐里装着一抔黄土——来自潼关乱葬岗。
当第一罐土洒在龙椅上时,杨志的侄子尿湿了官袍。
三更鼓响,悠婷在凌烟阁找到了裴忠。
男人正对着幅泛黄的画像出神。
画中女子凤眼凌厉,额间一点朱砂,与悠婷有七分像——落款却是“开元二十三年,惠妃绘于冷宫”。
“你早知道我是谁。”
悠婷的剑抵上他后心。
裴忠转身时,衣襟滑落露出锁骨烙印——不是“药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