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攥着比他胳膊还粗的陌刀,眼底烧着滔天恨意。
“师姐。”
清明声音发颤,“师父咽气前说…说当年潼关三千将士,是被自己人毒杀的。”
裴忠突然用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抹在玄甲军旗上:“因为他们发现了长生药的秘密——用阵亡者妻女的骨血炼丹。”
血腥气在密道里炸开。
悠婷想起张氏临死前那句未尽的指控,想起惠妃玉背上那个“逃”字,忽然明白了为何虎符会缺角——那缺失的碎片,恐怕早被磨成齑粉混进了丹药。
“当!”
头顶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白安山的叛军已杀到玄武门,而太子调动的神策军正节节败退。
<“走。”
悠婷劈开最后一道石闸,“今日我们不是弑君——是送陛下长生。”
暴雨中的宫门已成血池。
悠婷刚冲出密道,就见一队合阳骑兵正虐杀宫女。
领头校尉的弯刀上挑着个婴孩,狂笑着往火堆里掷——“嗤!”
三支连珠箭贯穿校尉咽喉。
裴忠站在飞檐上,手中长弓犹自嗡鸣。
那婴孩坠落的瞬间,悠婷踏着尸山跃起,剑光划出半弧,将孩子稳稳挑回清明怀中。
“玄甲军!
列阵!”
三百铁骑如黑潮撞进叛军队列。
悠婷的剑专挑白安山嫡系下手,每杀一人必斩其右耳——那是当年参与潼关屠杀的标记。
混战中,她突然瞥见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正率亲卫奔向太极宫。
这老将素来忠直,此刻却扛着个明黄包袱…包袱里露出半张惨白的脸。
“陛下被劫持了!”
悠婷追至麟德殿时,陈玄礼正将天宗按在龙椅上。
老皇帝冠冕歪斜,喉间横着把匕首。
“陈卿…”天宗哆嗦着去摸案上丹盒,“朕赏你的延年丹…延年?”
陈玄礼突然狂笑,扯开铠甲露出满胸溃烂的脓疮,“当年潼关军奉命试药,三千兄弟肠穿肚烂!
臣活着只为等今天——”殿门轰然破碎!
白安山提着太子的人头闯进来,看到悠婷时金牙一闪:“公主来得正好!
本帅清君侧缺个由头…”话音未落,裴忠的箭已钉进他眼眶。
“由头?”
悠婷甩出虎符砸在丹炉上,“二十年前你们用将士炼丹时,怎么不问他们要由头!”
青铜符撞碎炉鼎,露出里头未烧尽的人骨。
天宗突然惨叫起来——陈玄礼的匕首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