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与她无关,待安全之后她会离开这里。
她憋了半天,回了一句话:“我……路过……”
小二并未觉察异常,反而微笑着回道:“来此的客人,皆是路过之人,夫人若不便言明,写下来也好,咱们这里的大夫,擅长各种病症。”
“是吗?”冉寄欢的态度逐渐变得冷淡,“一路风尘仆仆,实不愿再被打扰。”
小二见状,不以为意,反而更加恭敬,立刻点头哈腰:“贵客请随我来。”
尽管是红梅岭豪华客栈,比起扬州仍显简陋。
房间透着霉味,陈设简单,蜡烛在风中摇晃。
冉寄欢皱眉不语。
侍女缃荷忙点燃随身携带的安神香,在房内各处挂上香球。
香气逐渐充盈。
“薰的什么香?”怀了身孕的人对气味也变得更外敏感,环顾四下,眼中尽是挑剔。
缃荷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回过神,低声道:“这是……大夫人给的香,说是有助于安眠。奴婢想着夫人长途跋涉,一路辛劳,定然浑身乏累,便点了此香。”
见她不说话,缃荷有些急,脸色一白,道:“不会是大夫人在香粉里掺了什么吧?”
冉寄欢没有回答,她确实有些累了,懒懒的往杌子上一坐:“换个香吧,收拾好床铺,我也确实乏了。”
屋子里残留的香气对冲,冉寄欢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气息。
一夜好眠。
红梅岭的晨雾裹着药香,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车前草还坠着露珠。
冉寄欢攥紧缃荷的手腕,主仆二人绣鞋都被雾气洇湿了边,那件海棠红织金褙子在灰蒙蒙的街市上格外扎眼。
她不大相信这间客栈的伙计,故而没有使银子兑换劳动力。
虽然安如许给她的花销足够她用个把月,可到底是白花花的银子,怎能随意挥霍。
缃荷搀扶着她,走在红梅岭蜿蜒的大街上。
艾草的药香抵消了,小摊早点的食物香气。
七八个戴靛蓝头巾的药贩子围上来,最前头的老汉满口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