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凌池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带着世子征战四海曲凌池渊全局》,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公主和太子势同水火,太子却对赵元容情深。皇帝不管事。以前是宋太后把控朝政。宋太后死,太子长成,皇帝还是不管事,朝堂上是太子和长公主厮杀。太子妃的人选,是宋太后定的。宋家想一门三后,长公主想君临天下,太子想江山美人兼得。最后苦的,却是赵元容。到了时辰,殿门轻启,怀素大师一袭素白袈裟踏入大殿。行走间衣袂翩然,恍若谪仙临世。京城爱慕他的姑娘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宋玉槿。曲凌去看宋玉槿。这位宋家二小姐死死攥着帕子,目光如附骨之疽黏在怀素大师身上。痴迷又贪恋的眼神,让曲凌指尖微微发冷。上一世,有位姓张的姑娘不过是在法会上与怀素大师论了句禅,不出三日,走到街上被人用沸水泼了脸,就此毁容。后来还被削了发,送到了尼姑庵。宋玉槿在某次宴会上笑得很开怀...
《重生后,我带着世子征战四海曲凌池渊全局》精彩片段
长公主和太子势同水火,太子却对赵元容情深。
皇帝不管事。
以前是宋太后把控朝政。
宋太后死,太子长成,皇帝还是不管事,朝堂上是太子和长公主厮杀。
太子妃的人选,是宋太后定的。
宋家想一门三后,长公主想君临天下,太子想江山美人兼得。
最后苦的,却是赵元容。
到了时辰,殿门轻启,怀素大师一袭素白袈裟踏入大殿。
行走间衣袂翩然,恍若谪仙临世。
京城爱慕他的姑娘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宋玉槿。
曲凌去看宋玉槿。
这位宋家二小姐死死攥着帕子,目光如附骨之疽黏在怀素大师身上。
痴迷又贪恋的眼神,让曲凌指尖微微发冷。
上一世,有位姓张的姑娘不过是在法会上与怀素大师论了句禅,不出三日,走到街上被人用沸水泼了脸,就此毁容。
后来还被削了发,送到了尼姑庵。
宋玉槿在某次宴会上笑得很开怀,“她不是喜欢和人论禅么,往后便可以终身侍奉佛祖了。”
都知道是宋玉槿干的。
可谁敢说呢。
还有自己......
曲凌摸了摸手腕,她在怀素大师入宫祈福时,多看了几眼,就被宋玉槿堵在御花园。
拉扯间被宋玉槿用簪子划开了手腕,血流如注。
那之后,她的手就没什么力气了。
曲凌捏了捏拳头,还好,她现在有的是力气。
“咚——”
玉磬动,清越声荡开。
怀素大师腕间念珠垂落,声音如山涧清泉。
宋玉槿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哎呀——”
她惊叫一声。
原来是茶盏落在了地上,茶水泼洒在地,打断了讲经。
她的丫鬟立刻跪伏在地,惊慌道,“姑娘恕罪,是奴婢没端稳。”
宋玉槿唇角微勾,温婉地摇头,“无妨,不过是小事。”
她缓缓起身,衣裙如水波般漾开,衬得腰肢纤细。
她伸手去扶那丫鬟,腕上翡翠镯子顺势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快起来,别跪着了。”她语调温柔,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起身时,她似是无意般抬眸,目光盈盈望向怀素大师的方向,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怯笑意。
端的是温婉贤淑模样。
长公主有些不悦,到底没说什么。
“姨母,我看见是她掐了那丫鬟的手臂一下,茶盏才打翻的。”
曲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果真如此?”长公主眼神凌厉起来,吩咐身边的女官,“去看看。”
宋玉槿脸色刹那间惨白。
女官上前,扯开丫鬟的袖子,一块青紫。
“给本宫把她拖出去,”长公主眸子里尽是不耐烦,“往后再也不许踏入国清寺。”
大殿只有一个男人,宋玉槿这般动作是何目的,不言而喻。
宋老夫人和柳氏脸上火辣辣的。
“长公主恕罪。”柳氏再气,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就这样被扔出国清寺。
京城这么多夫人和姑娘都在。
听经大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相看。
虽然说,她宋家的姑娘,在场的人家没几个能高攀得起,但丢了份是另一回事。
“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初犯,饶她一会吧。”
长公主也没想和一个小辈计较,挥挥手,算是放过宋玉槿了。
宋玉槿含泪,面皮发热,她谢过长公主后,看向了曲凌,眼神恨不得将曲凌剜个洞出来。
讲经继续,有小沙弥捧着香油前来添灯。
“你家长辈呢?没来吗?让你一个小辈不知礼数的说教起别人府上的姑娘来了。”
一番话说得大殿寂静无声。
“这是我宋家的姑娘。”宋老夫人淡淡开口。
她端坐在椅子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发间插着一根凤钗,熠熠生辉,却是逾了礼制的。
“原来是表......”曲凌打了个转,“是表姐,还是表妹?”
宋老夫人皱眉。
“是表妹,”曲老夫人介绍,“你宋表姐在宫中陪皇后娘娘。”
方才她一直被宋老夫人压着说话,极度不舒服。
偏偏宋家又不能轻易得罪。
好在曲凌回来了,让众人转移了目光。
“奥,原来是表妹啊,有礼了。”曲凌屈膝。
宋玉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叫我一句表妹?你母亲卧病在床,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四处闲逛。”
“母亲病了,有二妹妹在身前侍奉,自然是无碍的。”
“她是因你而病,你竟还能袖手旁观!”
曲凌眸色一冷,唇角却勾起一抹浅笑,“她生病,确实与我有关。”
一直旁观的宋老夫人眯着眼睛,“这么说来,你的确是不敬嫡母了?”
曲老夫人心道不好。
“老姐姐......”
她的话直接被打断。
宋老夫人指着曲凌,目光冷冽,“六年前你便刺伤你母亲,六年后,你还敢刺伤你母亲。”
殿内一片哗然。
原来定襄侯夫人生病,是因为受伤了。
“真不知道侯府是如何教养你的,”宋老夫人的话如刀一般刮得曲老夫人的脸生疼,“侯府不会教,我来替我的女儿好好教教你!”
宋老夫人心里堵着一口气。
她身为当今皇后的母亲,在京城人人敬重。
小女儿上吊的消息传到府上时,她差点气得晕过去。
没用啊!
堂堂侯府的夫人,被一个没娘的贱种逼得用这样下作的法子。
当年她就说过,不喜欢曲凌就直接弄死。
伤者自己,绕一大圈,最后还是斩草不除根。
“来人,给我拖出去,掌嘴!”宋老夫人心里已经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杀了曲凌。
没有人敢求情。
宋家的威势,便是在场的几位王妃,也不敢出言相助。
曲老夫人心里责怪曲凌,好好的非要跑出去,让人挑了错去,最后丢的还是定襄侯府的脸。
“阿凌,还不快给宋老夫人跪下认错。”
她将曲凌推出来,语气严厉。
“祖母,我有何错?”曲凌认真的问。
被这样的眼神盯住,曲老夫人有些心虚,可手上的拐杖却打了出去,“还敢顶嘴?”
曲凌才不会站着挨打,直接避开。
素商将她护在身后,“敢问两位老夫人,我家姑娘有何错?”
宋老夫人是认识素商的,眼底多了一抹深思,看来女儿说得没错,长公主还真是护着这个丫头。
“不敬嫡母,害人伤命,打她都是轻的,若是真论起来,是该送到水月庵剃度反省的。”宋玉槿抬着下巴,声音朗朗。
她不喜欢曲凌。
六年前是,如今也是。
从前的曲凌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可现在,宋玉槿更讨厌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曲凌不退反进,不急不缓开口,“六年前我刺伤她,是她自个收买我的乳娘,给我下了致人疯癫的药......”
“住口!”曲老夫人呵斥,“不得胡言!”
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往外说。
毁了侯府的名声,将来满府的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这次她病了,不是我刺伤她,是她自个上吊,”曲凌才不管别人的脸色如何,既然不想让她好过,那就都别好过,“她为什么上吊,宋老夫人不知道么?”
宋氏虽被禁足,却不见任何落魄。
焚香煮茶,闲适淡然。
也没有那夜在老夫人跟前的癫狂模样。
她是宋家女,她姐姐是中宫皇后。
就算是禁足,也没有人敢苛责她。
这便是娘家给的底气。
“三月十五,国清寺盛会,老夫人会带你去,你好好的准备。”宋氏抓了一把虚无缥缈的青烟。
曲连雪心里激动。
如此盛会,京城的权贵们皆会前去,是露脸的好机会。
她不敢在嫡母跟前表露得过于明显开心,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母亲和二姐姐呢?”
宋氏神色若无其事,没有一丝焦躁之色,“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曲连雪却越发心里高兴。
那便是曲连枝不去了。
不去了好。
曲连枝不去,她才真正有机会。
宋氏见她嘴角按耐不住上扬,眼底掠过一丝轻视。
想到要让她去办的事情,宋氏决定再给点甜头,
“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了,侧妃还在遴选,皇后娘娘属意咱们家挑一位姑娘入东宫,你想去么?”
曲连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氏。
东宫侧妃?
去侍奉太子?
天上掉的馅饼太大,把曲连雪差点砸晕了。
“如此尊贵的位置,女儿不敢妄想。”曲连雪暗中掐了自己一把。
她低伏在地上,神色不安,“还是让二姐姐……”
宋氏直接将手里的串珠扔在桌上,发出的声响让曲连雪抖了一下。
她听到嫡母说,“我女儿是侯府嫡女,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怎可与人做妾,她自有锦绣前程。”
曲连雪面皮发热,难堪至极。
突然觉得太子侧妃也没有那么诱人了。
都是侯爷的女儿,只有她是庶女。
以前是曲连枝,现在该多了一个曲凌,她永远都是她们的脚下泥。
低垂的眉眼中,有委屈,不甘,还有狠戾。
“这个是曲凌十岁时的笔迹,”宋氏将一张纸递给曲连雪,“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曲连雪袖子里的手微微握成拳,再抬眸时,又是乖巧的样子,“女儿明白。”
入夜,下人来报,“侯爷来了。”
宋氏脸上挂起矜持的笑容,只要宋家不倒,定襄侯府又能把她怎么样?
别说老夫人安然无事,就算是死了,她也不用赔命。
“请侯爷进来。”
宋氏起身去迎接,却在曲裎进来时,脸色僵住了。
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低眉顺眼,步履轻盈。
曲裎神色淡然,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
宋氏指尖微微发颤,心中怒火中烧,却强自按捺。
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名女子,冷冷,“侯爷这是何意?”
曲裎神色未变,“这是新入府的妙姨娘,我带她来拜见你。”
宋氏呼吸急促,“侯爷这是要打我的脸吗?我纵然犯了错,却也容不得如此羞辱!”
曲裎眉头微皱,语气依旧平静,“羞辱?不过是添一位姨娘,京中权贵之家,谁不是三妻四妾?还是说,你宋家的女婿不能纳妾?”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嘲讽之意。
本朝的公主也没有不让驸马纳妾的。
“长公主的裴驸马,府中且有两位伺候的人,怎么?你宋家女贵过长公主?”
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女子厉声道,“既是纳妾,为何不先于我商议?”
曲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冷了下来,“这是定襄侯府,不是你宋家,本侯纳妾,难道还要先问过你?”
“是不是还要先写拜帖,征得你爹的同意?”
曲裎不是好色之人。
这么多年,除了曲连雪的姨娘,再没纳过一人。
曲连雪的姨娘早就死了,侯府的后宅只有宋氏一人。
不知多少人暗中羡慕她。
可今日,她却被明晃晃的打了脸。
宋氏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她踉跄后退两步,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好,好得很,你这般对我,便是不顾多年的夫妻情谊了?”
“夫妻情谊?”曲裎脸色阴沉,“你若将我当作你的夫君,就该善待阿凌,孝顺母亲,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今日朝毕,宋皇后派人传话给他,说,“宋家的女儿,不是能随意欺辱的。”
曲裎接到皇后的警告,心中十分恼火。
“你非要我把你做的那些事,宣之于众么?”
他语气锋利如刀,“宋皇后虽是你姐姐,但侯府内务,还轮不到她插手,长公主还活着呢,朝廷也不是你宋家一家为大!”
定襄侯府有今日,是他战战兢兢,克己奉公换来的。
又不是靠着宋家。
他想起曲凌的话。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朝中又提拔了几位重臣,皆是长公主的人。
“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在侯府看到你宋家的人,院子里的那些,你不换掉,我便通通打死!”
曲裎不再多言,转身带着那女子离去。
宋氏望着他的背影,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剧烈起伏。
侯爷带回一位姨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
晚上在云松堂用饭时,老夫人喜笑颜开。
“是好事,明日我就让人摆两桌酒,热闹热闹。”
又问,“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曲裎一一答了,“是商户人家的姑娘,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爹娘俱在,还有一个弟弟。”
老夫人点头,很满意。
曲凌眸光流转,盈盈一笑,“那她怎么会答应给爹爹做姨娘?”
老夫人忙制止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干什么。”
曲凌不再出声。
有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要提姨娘的事情呢?
“阿凌不是孩子了,”曲裎倒是没有避讳的意思,“还有一个月,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
曲凌从不过生辰。
那一天也是她娘的忌日。
“爹爹知道你不爱过生辰,”曲裎说,“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娘也不会怪你。”
“好,我听爹爹的,”曲凌没有拒绝,抬头轻笑,“过几日去国清寺,我想供奉些经书在佛前,再给娘点几盏长明灯。”
她乖巧的模样,曲裎很喜欢,“自然可以,若是银子不够,爹爹给你。”
曲凌点点头,吃自己的饭。
心里却盘算着她娘的那份嫁妆。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闻言阴阳怪气,“还是老夫人好谋算,人死了还得榨干骨髓。”
她连母亲都不叫了。
“你......”显然老夫人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撕破脸,“你就是这样侍奉婆母的?”
宋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突然抡圆了胳膊给了曲裎一耳光。
曲裎毫不设防,猝不及防得人都差点跌在地上。
左脸火辣辣地疼,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缓缓抬手碰了碰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
“反了,真是反了。”老夫人先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叫下人,扑上去要厮打宋氏。
曲凌恰到好处的拦住了她。
“祖母,您才服了药,不可动气,”她朝翠缕使眼色,“爹和夫人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个去处理。”
翠缕也跟着劝,边说话边给老夫人顺气,“您只管看着,有下人们在,哪里值当您亲自动手。”
她是不怕宋氏的,甚至带了些恨意。
老夫人养着她,是要给侯爷做妾的。
当年先夫人也松了口。
可宋氏嫁进来,抱着侯爷不松手,她也就耽搁了。
老夫人不是没有让她嫁出去的想法。
翠缕自己不愿意。
和侯爷比起来,外头那些人简直是一摊烂泥。
侯府的富贵,寻常百姓连想都不敢想。
哪怕不做姨娘,做个有脸面的下人,也比小门户的姑娘们强。
翠缕已经快三十了。
本来是歇了心思。
可最近新进府的姨娘,又让她心里的那团火冒了出来。
宋氏真的被厌恶了才好,她没准还有机会。
听说,侯爷歇在妙姨娘那时,夜里回回要叫水的......
“我宋家的女儿,容不得你羞辱。”
宋氏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刀,“休妻?做梦。”
她双目赤红,手指着门外,“要和离,我等着你!”
曲凌站在阴影处,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向来虚伪做作的继母,倒也有可取之处。
“好,好得很!”曲裎怒极反笑,“去把二姑娘给我叫过来!”
“你想干什么?”宋氏脸色变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和连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曲裎额角青筋暴起,“她的母亲要和离,要离开侯府,她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不该知道么?”
“去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全部叫过来。”曲裎变本加厉。
宋氏心在滴血。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曲裎用孩子来威胁。
老夫人冷哼着翻了个白眼。
都嫁到侯府生了三个孩子,竟然还在异想天开。
“谁也不许去叫!”宋氏尖锐的声音回荡,嘴唇咬出血来,却也没有再说和离的话。
曲凌眉头微蹙。
她不是可怜宋氏,只是觉得曲裎比她想的更为虚伪。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曲凌脑海里想起这个词。
“你既然不愿再操劳,连雪的丧事就交给妙姨娘来办,”曲裎说,“府中事务有母亲打理,你也无须再插手。”
他的目光停留在翠缕身上,“母亲若是累,就让翠缕帮衬着些。”
翠缕狂喜,按耐住内心的尖叫。
“我还有阿凌,”老夫人恨不得踩死宋氏,“徐氏生的孩子,到底是比有些人的强。”
这话简直是活生生的把宋氏的心戳出几个洞来。
是奇耻大辱!
宋氏喉间涌上腥甜,“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竟喷出一口鲜血。
“夫人!”满屋丫鬟惊叫着上前。
曲裎丢下一句,“病了就好好养着。”
随即搀着老夫人走了。
从云松堂出来,曲裎才终于有时间和曲凌说几句话,“阿凌,今日多亏了你。”
曲凌低垂着眉眼,“父亲言重了,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
“母亲……”
曲裎震惊。
宋氏更是宛如见了鬼,情不自禁的低喃,“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可老夫人的耳力好着呢。
“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老夫人将手上的玉如意扔出去。
宋氏下意识的躲,却没能躲开。
砸得她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裎完全凌乱了。
老夫人对曲凌招手,“多亏了我的乖孙,否则,我就死在这毒妇的手上了。”
曲凌问江太医,“我祖母的身子如何?”
江太医沉静的眸子起了波澜,带着审视打量了番曲凌,慢悠悠开口,“老夫人身子很康健。”
他并没有逗留,收了银针,便要告辞。
曲裎连声道谢。
“侯爷无需客气,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
“我送大人出去。”曲裎客气。
江太医却说,“侯爷照顾老夫人要紧。”
他不经意的瞥了眼曲凌,见她神色淡然的站在老夫人床前。
“多谢大人。”
曲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下官告辞。”
屋里没有外人了,曲凌才温声道,“祖母,您没喝那碗燕窝吧。”
“当然没喝,”老夫人心有余悸,恨恨的瞪了一眼戚嬷嬷,怒火中烧,“吃里扒外的老货,连我都敢算计。”
曲裎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脚踹在戚嬷嬷身上,“你敢给老夫人下毒?”
戚妈妈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老夫人饶命!老奴……也是一时糊涂,受人指使。”
曲裎懒得再问了,闭了闭眼。
受谁指使,显而易见。
“受谁指使?”曲凌却不依不饶。
要说出来。
让所有人都听见。
老夫人眼下可稀罕曲凌了,见戚嬷嬷踌躇,呵道,“我乖孙问你话,你聋了?胆敢有半句虚言,你可还记得当年苏姨娘的下场?”
戚嬷嬷的脸色煞白。
她当然记得。
老侯爷极尽宠爱的姨娘,最后被老夫人剁成一块块喂了狗。
哪怕时隔了很多年,戚嬷嬷依觉得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光听别人提起苏姨娘,她的胃就一阵翻涌。
戚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宋氏,又飞快的低下头。
宋氏知道她要说什么,血迹斑斑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可怖,“你想诬陷我是不是?”
她指着戚嬷嬷,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屋里,“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你们想夺了我当家主母的权利。”
宋氏哭着跪在曲裎的脚边,“侯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阿凌恨我就罢了,连母亲都这般恨我。”
她极力掩饰眼底的慌乱。
那碗燕窝,老夫人怎么会没有喝下去呢?
又是谁发现戚嬷嬷被收买了。
宋氏百思不得其解。
还不忘为自己开脱,“那燕窝里根本没毒,我是冤枉的。”
现在只能咬死从来没有毒药这一事。
曲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老夫人看出了儿子的犹豫,扬声,“来人,把燕窝端上来。”
一个丫鬟低眉顺眼的端了燕窝来。
戚嬷嬷面如死灰。
正是她呈给老夫人的那一碗。
“给她喝下去。”老夫人说。
戚嬷嬷惊恐抬头,“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在奴婢终生侍奉您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侍奉我,是你为奴婢的本分,什么时候做好自己的本分,还敢来讨赏了?”
有婆子上前,一把按住戚嬷嬷,捏开她的嘴,把燕窝强行灌下去。
戚嬷嬷挣扎,无济于事。
片刻后,脸色发青,身体抽搐,最后没了动静。
老夫人看着她的死状,对宋氏更是恨得牙痒痒。
差一点,死的人就是她了。
怒火冲昏了头,她大口喘着气,“剩下的,给这个贱妇灌下去!”
毒害婆母,今日便是宋皇后亲自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你敢!”宋氏胆战心惊的连连后退。
“我要回宋家,我要见皇后娘娘!”
宋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侯爷,侯爷……”
她死死抓着曲裎的衣袖,“母亲没有中毒,若是杀了我,皇后娘娘会怪罪的,阿恒和阿毅不能没有娘啊……”
屋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老夫人,侯爷,从戚嬷嬷的屋里找到了一个瓷瓶,还有些金银首饰。”
“进来!”
管家将东西一一摊开。
曲裎盯着宋氏,“这些东西,原先我见你用过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氏拼命的摇头。
她从来没有将这些东西赏赐给戚嬷嬷过。
撞鬼了!
“不过是些旧物,谁知道被哪个小丫头顺手偷了,栽赃陷害我!”
宋氏矢口否认,心里却发冷。
她和老夫人打交道多年,老婆子只会直来直往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缜密的手段。
那么,就是曲凌的挑唆。
宋氏倒吸一口冷气,指着曲凌质问,“是你弄出这么多事,目的就是陷害我!”
根本无需曲凌开口,自有老夫人拍着床檐。
“事到如今,你还不放过阿凌,她一个小辈,今日才回京,哪里来的本事设计这么大的圈套!”
“倒是你,身为继室,容不下原配所出的嫡女,逼她离开侯府。”
老夫人声泪俱下,连着曲裎一起骂,“当年阿凌的母亲是何等的孝顺恭谨,便是怀着阿凌,晨昏定省从不忘,你这个没良心的,亏待她的女儿,还纵容继室欺凌她!”
曲凌跟着落泪,心里却冷笑。
六年前她伤了宋氏,曲裎要打死她时,老夫人可是拍手叫好的那个。
看吧,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只看有用没有用。
徐照月一个孤女嫁到侯府,不知受了老夫人多少白眼和搓磨。
死后还招骂。
曲凌的记忆里,宋氏刚嫁过来时,老夫人对她甚是满意。
宋氏生下双胞胎儿子后,老夫人没少言语间贬低徐照月。
直到宋氏压了老夫人一头,她终于开始怀念曾经待她恭顺的徐照月了。
多好笑啊。
曲裎脸上有一丝动容。
这一丝动容,戳得宋氏遍体鳞伤,她不允许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怀念徐照月。
“徐照月好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你们亲手逼死了!”宋氏咆哮。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曲裎脸色陡然一变。
他再也没有犹豫,吩咐管事,“夫人病了,从今日起,闭门养病,家中一切事宜,都交给老夫人。”
宋氏瘫软在地,面目狰狞。
“你自己回去吧,”曲裎居高临下,眼底暗含警告,“我给你留这份体面,可你若不想要这份体面,我也可以成全你!”
宋氏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随后站了起来,用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
她出去前,看了曲凌一眼。
曲凌的心一阵悸动。
宋氏的眼里,有对她的怜悯。
怜悯什么?
曲凌呼吸有些困难。
娘的死,另有隐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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