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蓉锦眼睛都气红了。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住手!你们快住手!”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公主......”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宁德皇后见她表现...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蓉锦眼睛都气红了。
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
“住手!你们快住手!”
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
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
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
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
“公主......”
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
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
宁德皇后见她表现虚弱,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多出几分畅快。
“临安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皇叔。”
的确。
如果不是裴泓景,那今日她这双手,恐怕会废。
姜临安牵了牵唇,“多谢母后教导,临安谨记,定会好好感谢皇叔。”
“嗯。”
宁德皇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扬起下巴微微颔首,示意道:“带你家公主回去。”
“临安,好好学你的规矩,好好在你的漱玉宫待着,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姜临安唇瓣微勾,“多谢母后教导。”
刚出凤和宫门,姜临安脸上的乖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吗?
皇后可能将她想得太过乖巧了些。
有她在,和亲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也不知,此时的裴泓景在忙什么?
今日一日都有未曾到后宫,莫非大魏同北蛮的战事已经如此紧张?
此刻,姜临安挂念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今日文宣帝服用丹药后就跟张清风上了观星台打坐,已经数个时辰没有离开。
可朝中的事务总要有人打理。
桌上数百份奏折,裴泓景一人承担了大半,剩下的都交由张裘和高武解决。
得到姜临安消息时,裴泓景刚看完一份北蛮故意骚扰北境百姓的奏折,请求朝廷给个章程。
总之就是,打或不打,给句实在话!
裴泓景明白北境守军的困难,沉默片刻后不经意地将这份奏折放在另一边。
得知姜临安去了皇后宫中,还带了伤回宫,裴泓景有些坐不住。
半盏茶后,裴泓景倏然起身往外走。
高武眸子微眯,“摄政王,何事?”
裴泓景神色不变,“本王想起今日还未检查临安公主功课,既承了她一声老师,那定要好好教导她。”
“和亲之日在即,若是临安公主礼仪出错,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
高武和张裘稍一琢磨都觉得是这个理儿。
临安公主出身差、行为粗鄙视的名声,京中众人都有所耳闻。
若是能在和亲之前稍微教导几分,那也是大魏之幸。
张裘早就想放松会儿,只是裴泓景在此,他也不得不装得勤快些。
如今裴泓景有事需要离开,他当场第一个赞成。
“既然摄政王有事,那就先去忙,这里由我们顶着。”
裴泓景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勤政殿。
听雨轩中。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临安忽然起身。
今日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她,甚至连和亲威胁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今日,裴泓景忙得甚至连后宫都没时间踏进一步。
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北蛮出了事。
既是北蛮出事,那裴泓景今日就必会来寻她。
她能看出裴泓景的野心,他分明也无法容忍北蛮的挑衅,只是逼不得已。
既如此,那裴泓景就更会来寻她。
想及此,姜临安当即翻身下床,穿了身月白色宫装,只浅浅挽了个低髻,姿态柔弱地靠在书案上抄写女戒。
对,是真真正正的女戒。
裴泓景走入听雨轩时,姜临安正肿着两只手,在纸上缓慢抄写着,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尤其是她那双被裹成包子般的双手,实在惹人注意。
裴泓景眉心瞬间拧起,“姜临安,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他每一次见她,她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
每一次,姜临安总是又倔强,又柔弱。
他忽然感觉心底很闷。
闻言,姜临安双眸惊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他看来,又迅速垂下眸子,抄写女戒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裴泓景眉心拧得更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姜临安抿唇,“这是皇叔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裴泓景眸色倏然幽深,“那我让你安分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姜临安勾唇,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叔,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她是死是活,有没有做!”
“我只是安分待在自己宫中,可依旧会有麻烦找上门,这难道是安分就能解决的吗?”
裴泓景忽然心头一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皇后差人打的,说是教导我规矩。”
“胡闹!”
裴泓景冷冷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这两个字说得到底是谁?
姜临安红唇微勾,起身时身体微晃了一下,故意不经意地朝裴泓景歪去,露出一小截白嫩无辜的脖颈。
“皇叔,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
裴泓景眸色微动,视线落在下意识已经接住的姜临安身上。
一身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柔弱可怜,发髻微松了两分,几缕碎发散乱于肩,是一株待人怜惜的娇花。
可惜,这株娇花有毒。
裴泓景抬手就捏住姜临安的后颈,像提小狗一般硬生生将她提离怀抱,危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姜临安的柔弱娇软。
“姜临安!你这是在玩火!”
“呵!”
姜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柔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她娇嗔捂嘴,“皇叔,你真是不解风情。”
陆司忱后知后觉:“难道,临安被抓走了?”
裴泓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警告的意味。
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眼眸沉了几分。陆司忱微微一顿,下意识偏开视线改口:“末将愿意跟随容侍卫一同去救临安公主。”
姜临安被抓,裴泓景确实意外。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那必定特别熟悉他们接下来的动向,甚至对他们大部队都了如指掌。
否则绝不敢轻易靠近帐篷。
裴泓景想起昨晚在帐篷中,姜临安说的办法,思忖片刻道:“你带着一队人马从背后包围过去,烧了他们的粮仓。”
又吩咐容七:“你负责接应他。”
低沉富有压迫感的嗓音再次响起:“另外一队跟着本王从正面过去。”
“是!”容七应声。
这是陆司忱第一次跟着裴泓景行事,也是亲身体会到了为何裴泓景会成为昭国唯一的异姓摄政王。
如此果断又能在瞬间下达命令。
陆司忱也忍不住疑惑,既然裴泓景有这样的魄力,那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征北蛮,反而还要利用姜临安和亲平息此事?
饶是内心疑惑,陆司忱也不敢多问:“末将领命。”
被抓到北蛮驻扎在附近的营地时,姜临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上一世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这附近居然还有北蛮藏着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将军得知下属将姜临安带来,迫不及待去见她。
“想不到临安公主竟然还有这等魄力,拒绝和亲出征北蛮,那公主可想过,我们北蛮同不同意?”将军讥笑了声,“自不量力。”
姜临安蹙眉,盯着眼前人半天,确定丝毫没有印象后,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上一世彻底不同。
“将军把我抓来,就不怕届时被昭国知晓,而引发更大的麻烦吗?”姜临安很镇定。
这让北蛮将军刮目相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将你抓来自然是有办法搪塞。”
“公主何不想想,公主在昭国失踪,摆明了是不想去北蛮和亲,那......”
此话一出,姜临安瞬间了然对方的打的是什么主意。
出征是出征,这算是两方默认的结果。可一旦姜临安失踪于出征路上,那就意味着昭国是在向北蛮挑衅。
堂堂昭国公主在昭国内失踪,这怎么可能?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挑衅北蛮。
如此一来北蛮也有理由进军昭国。
姜临安咬咬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跟对方周旋:“将军杀了我,动静未免太大。”
“而且,将我从摄政王营帐带走,难道将军就不怕被摄政王知道后出兵吗?”
裴泓景确实是让北蛮将军觉得棘手。
也正是因为裴泓景的存在,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直接杀了姜临安。
姜临安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也稍微松了口气。
在这里足足被关了一天,趁着夜里,姜临安见看守自己的侍卫昏昏欲睡,故意开口:“那个什么,我想方便一下。”
侍卫迷迷糊糊盯着她。
姜临安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软着声音:“我真的很想方便一下,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的,麻烦通融一下可以吗?”
本就长得漂亮,尤其是刻意装出这般模样,侍卫心跳都跟着加快,慌慌张张道:“行倒是行,但你可别想着有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临安忙不迭点头。
侍卫带着姜临安去了附近的草丛边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姜临安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你能先转过去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我很快的。”
僵持一小会,侍卫想着姜临安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便转过身去等着。
过了半天,侍卫还没听到姜临安的声音,不耐催促:“你还没好吗?这都多久了?”
依旧没有声音。
侍卫蹙眉转过身,定情一看!
哪里还有姜临安的身影?!
“该死!”侍卫愤怒追过去。
北蛮营地人不是很多,也怕目标太大被注意到。但营地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姜临安弯着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想着趁机会逃走,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粮仓走水了,赶紧来人啊!”
姜临安下意识想到裴泓景。
趁着北蛮士兵都往那边跑时,姜临安松口气趁乱就要跑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时,身后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还敢跑!还不给我受死!”
姜临安浑身一僵,紧接着袭来的便是一股剑风。
一把长剑抵在脖子上,姜临安血液都凉了,扭过头撞上刚刚侍卫带着杀意的目光。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侍卫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颈间微微刺痛了下,姜临安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等等!我有话要说!”
“留着你的话跟阎王说吧!”
再次面临死亡,姜临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
眼眶也跟着红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哪怕换了一种方法,可还是难逃一死。
“砰!”的一声。
紧接着便响起侍卫闷哼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席卷而来,她被人搂在怀里。
姜临安心跳猛地加快,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俊帅的侧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声音溢满委屈:“皇叔......”
裴泓景微垂着眸,那句皇叔很轻很轻地砸在他心口上,陌生情绪在心间浮现。
一直倔强,哪怕被送去和亲,经历过这么多委屈的姜临安也从未有过哭的时候。
可现在,那一滴眼泪。
却让裴泓景心脏不可抑制的一缩,他眸间划过隐隐怒意。
“王......”侍卫惊恐退后。
裴泓景冷厉不遮掩的杀意乍现,挥袖间一道弧形杀气冲着侍卫打过去。
姜临安下意识看过去,还没见到侍卫是怎么死的,眼前便是一热。
佛珠淡淡的檀香味在鼻间萦绕,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却又好似带着温柔的声音:“别看。”
裴泓景这一消失便是三日。
一连三日,姜临安都没有听说他入后宫的消息。
不过只稍微一想便知原因。
计划实施需要时间,边防图确认也需要时间。
这些事都需要裴泓景吩咐人着手布置,他自然抽不开身。
对此,姜临安乐得清闲。
她如今能利用的人只裴泓景一人,便是想办事也无人可用。
她甚至,连这漱玉宫都出不去。
如今宫中人人关注和亲之事,她的存在太招摇,去哪儿都是焦点。
姜临安轻叹了一口气。
她躺在小榻上,穿了身嫩绿宫装,微眯着眸子任由蓉锦给她的掌心涂药。
听她叹气,蓉锦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弄疼了姜临安,忙跪下告罪。
“公主......奴婢伺候不周......”
姜临安倏然睁开双眸,妩媚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思索。
“谁教你动不动下跪?”
她抬手勾起蓉锦的下巴,“你是皇叔派来照顾我的人,不必如此注重规矩。”
“那日在皇后宫中还要多亏你,否则我恐怕还要吃些苦头。”
因为蓉锦提了一句摄政王,宁德皇后才不得不放她离开。
听她一言,蓉锦神色更加惶恐,跪在地上不停告罪。
“奴婢是公主的人,公主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帮公主就是帮自己,这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姜临安神色微微欣慰了两分。
的确,这小丫头有点胆子。
不过忠不忠心,这事儿还有待考察。
裴泓景送来的人,第一忠诚的主人肯定是他!
这点毋庸置疑!
未时一刻,细雨霏霏。
姜临安披了件外袍,立于门前赏雨。
蓉锦在旁边替她备好纸笔,“公主,如今三日已过,您手上的伤也稍微好了些,不如抄写些女戒,若是摄政王突查,您也好有个交待。”
在她看来,自家公主势弱,若是能得摄政王庇护,那日后的路定会好走许多。
姜临安勾唇,扬了扬手。
“手疼,握不了笔,皇叔想必不会因此生气。”
“我看你就是在偷偷偷懒,手上的伤竟这些时日还未好转?竟一个字也写不了?”
说话间,一道欣长的身影持伞而来,月白华袍,白净儒雅得似一位名士。
一如那夜雨夜,裴泓景携伞而来。
姜临安眉眼微弯,“皇叔既然来了,可是边防图的结果得到了印证?”
裴泓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姜临安,你真的是姜临安吗?”
姜临安轻笑出声,莲步轻移,优雅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皇叔请看,我若不是姜临安,那谁是?”
裴泓景那双危险的眸子依旧打量着她,眉心越锁越深。
“那边防图是真,每一处细节都正确。”
“既如此,难道皇叔还不开心?”
姜临安好奇地打量着她,似是想从他脸上打探出更多消息。
裴泓景不再说话。
正确的确是好事,可就是因为太正确了才反而奇怪。
那边防图中,甚至连北蛮的暗探位置都标注了出来,这些消息,恐怕连如今北蛮最受宠的那位王子都不知道。
可姜临安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件事儿本身就存在疑点。
良久,裴泓景才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你有全部边防图?”
姜临安勾唇,笑容张扬得如同一只鬼魅。
“自然有。”
她提笔靠近裴泓景,落笔在他衣领的华袍上缓缓勾勒,不过片刻就勾出一朵牡丹。
只第一眼,是牡丹。
再仔细看去,那牡丹又是北蛮其中一处边防图,与之前的并不相同。
裴泓景倏然攥紧她的手腕,目光锐利。
“姜临安。”
姜临安顺势故意靠近他,“皇叔,时不待我,早下决定。”
裴泓景抿唇。
“我今日去见陛下。”
姜临安浅笑,迅速拉开距离。
“那便祝皇叔,一切顺利。”
裴泓景来得匆忙,去得更匆忙,出了漱玉宫就直奔御书房,手中是姜临安之前画的北蛮边防图。
文宣帝今日刚和张清风打坐结束,觉得身体一阵清爽,召见裴泓景时也难得带了好脸色。
“泓景,你今日怎么进宫了?”
裴泓景将手中部分边防图献上,“北蛮对北境十城虎视眈眈,北境有消息传回说北蛮今年过冬粮草不足,即使公主和亲恐怕也无法满足他们的狼子野心。”
文宣帝神色一顿,看向裴泓景的目光中充满危险。
“那依摄政王所言,该当如何?”
裴泓景看向那份边防图,“这是北蛮边防图,上面对北蛮每一个布防点都极其详细,我们若出兵可有六成胜算!”
“边防图?”
文宣帝来了几分兴趣,将宣纸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看,眼中掠过一道暗芒。
“如此详细的边防图,不知摄政王是从何处得来?这边防图的真假?”
裴泓景神色一顿,脑海中划过姜临安那张妖冶美艳的脸。
“臣已派人查证过,此边防图是真的,若借边防图进宫北蛮,北境十城可享数十年安宁。”
北蛮擅战,那就打到他们不敢打,打到他们认输。
此时,漱玉宫中。
姜临安换了一身红色宫装,庄重华贵。
蓉锦特意为她梳了灵蛇髻,配上精美的发饰,衬得她更惊为天人。
“公主,您真美。”蓉锦真心地夸赞。
平时姜临安打扮素净,还是第一次打扮得这样隆重。
姜临安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就会嘴甜。”
说话间,姜临安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
“皇叔离开到现在,应该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吧?”
蓉锦恭敬回道:“是。”
那现在应该正在见老皇帝?
就是不知道,裴泓景的进展如何?
她抬眸看向漱玉宫外,沉默片刻就下了决定。
“走,我们也该出去逛逛了。”
御书房,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御书房外,姜临安到时恰好听到老皇帝的声音。
“若是打战,劳民伤财,百姓必会流离失所,此举与朕所想相差甚远。”
裴泓景声音冷厉,还在继续争取。
“北蛮虎视眈眈,这一战无可避免。”
文宣帝轻敲着桌面,“公主和亲,可保三五年内的和平。”
那三五年后呢?
难道还能再送个嫡亲公主过去?
姜临安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门就直接闯进御书房。
她不疾不徐开口,见招拆招,“临安学问粗鄙,还需每日去书房学习规矩和礼仪,免得到时去了北蛮,堕了我昭国颜面。”
“这有什么难,泓景不是一直负责教导你们吗,便让他每日过去你寝殿,也是一样的。”何皇后善解人意道。
这下姜临安倒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不过只要能见到裴泓景,她便能继续与他谋划破局!
“临安遵命。”
何皇后本也不想让她参加宴会,又是假惺惺关心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姜临安回了寝殿,便让蓉锦帮她沐浴更衣。
等她一身清爽靠在软榻上时,帮她绞着头发的蓉锦才小声提醒,“公主,您还有女戒没抄呢......”
姜临安几乎都忘了这茬,皱眉不耐,“谁爱抄谁抄,反正我不......”
话未说完,她忽的又响起什么,立即翻身坐了起来。
“替我准备纸笔!”
蓉锦立即应了一声,想着自己公主还是挺听摄政王的话的。
姜临安却是笑得一脸狡黠,已是有些期待裴泓景看到她抄的“女戒”时的脸色了。
蓉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迅速准备好纸笔,十分欣慰地看着俯身于书案前的姜临安。
她家公主果然还是很听摄政王的话。
这样也好,她家公主能讨摄政王的欢心,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片刻,姜临安收笔,神秘地将纸张收起。
“先收起来,等皇叔来了我亲自奉上。”
“是。”
蓉锦恭敬应下。
虽奇怪姜临安今日速度为何如此快,但她并没有多想,同姜临安期待地等待着裴泓景。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裴泓景依旧没到。
她秀眉微挑,带了几分调侃。
“皇叔今日竟迟到了?”
从裴泓景答应教导她那日开始,日日都会提前到漱玉宫检查她的功课,唯独今日缺席。
莫不是,同北蛮战事有异?
姜临安阖眸沉默,手指不紧不慢地点在书案上,脑海中快速回忆着上一世在此时发生的事。
此时被姜临安调侃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中,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来报。
高坐上,文宣帝神色不耐,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名大臣,在裴泓景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北蛮突然出兵,前方战事吃紧,各位有什么好的提议?”
他如鹰般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众朝臣面色各异,内心都在猜测文宣帝此话的用意。
裴泓景选择沉默。
北蛮出兵,意在故意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强力镇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王。
但他也知道,文宣帝绝对不会同意,索性就沉默,不发表任何看法。
只不过他想置身事外,文宣帝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
“泓景,你觉得呢?”
裴泓景神色不变,“大国之威,不容挑衅。”
言外之意,应强力镇压。
文宣帝脸色倏然阴沉,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张爱卿,你觉得呢?”
张裘是户部尚书,见文宣帝跳过兵部直接询问他,心底瞬间就有了想法。
裴泓景主战!
他倒是想赞成,只是国库空虚,陛下用钱的地方又太多,实在是没有能力支撑一场大战。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文宣帝身边多年,对这位陛下的想法摸得极准。
这位陛下不愿开战。
或者说,是不愿让摄政王开战!
想及此,他瞬间跪下。
“陛下,老臣惶恐。”
文宣帝眸子微眯,“既惶恐,不妨直言为何惶恐?”
张裘清了清嗓子,“如今和亲在即,北蛮突然出兵,许是不满和亲的日子。不如让钦天监重新观测天象,礼部加快准备,尽快送临安公主出嫁。”
“到时北蛮满意,必会退兵。”
文宣帝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正好他服用丹药的时间即将到,索性将这事儿丢出去。
“既北蛮不满和亲时间,那此事交由摄政王处理,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裴泓景脸色微僵,面对文宣帝的话也只能应下。
“是,微臣定不辱命。”
文宣帝到底年纪大了,今日难得一次来勤政殿就消耗了极大精力,出了宫殿就让人准备步辇,回到紫微宫就服了新奉上的丹药。
至此,文宣帝才算缓过来。
“去请张清风道长过来。”
伍公公当即领命离开。
勤政殿中,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高武是文宣帝的心腹,没有文宣帝的话,根本不会发表任何看法。
张裘的话却是异常多,“公主的嫁妆礼部可准备妥了?如今和亲在即,各位大人还是多尽心些。”
“现在临安公主和亲一事迫在眉睫,早些送公主出嫁,也就早些建立两国情谊,届时北蛮必会退兵。”
裴泓景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北蛮退兵?
简直笑话!
北蛮野心勃勃,得了甜头只会养大他们狼子野心,到时候想要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一个皇室的嫡亲公主,只是试探!
御史章毅似是再也听不下去,“简直胡闹!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在向北蛮示弱?”
“若是答应北蛮今日要提前求娶嫡亲公主,来日他们看中北境十城是不是也要拱手相让?”
换而言之,北蛮野心再大些,想一口吃下大魏,那他们岂不是也要双手奉上?
章毅对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很是看不上。
张裘笑得像只狐狸,“章御史这话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陛下金口玉言,让你我将此事商议出章程,就不是让你提出质疑的。”
章毅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顾及此事乃文宣帝已下了决定,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裴泓景脸色阴沉不定,抿唇并没有开口。
他的想法和章毅相同,但他不能开口。
他的立场、看法,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
若和亲时间提前,那姜临安......
蓦地,他突然想到姜临安的边防图。
若是能得到完整的边防图,那他倒也不是不能让某些人闭嘴,找机会重创北蛮。
裴泓景突然起身,惊得在场众百官都惊疑不定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看法。
“既然各位大臣对此事还有争议,我现在就去找陛下重新商议。”
话音落下,裴泓景就匆匆出了勤政殿,留下众臣在殿中面面相觑。
争议?
他们谁与谁有争议?
裴泓景顾不上他们的想法,步履匆匆往漱玉宫走。
这时的漱玉宫,姜临安正被蓉锦伺候着换衣裳,门外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禾正在催促。
“二公主还是快些,莫让皇后娘娘等太久了。”
姜临安心中疑惑,这个时辰,皇后为何召见她?
她琢磨着应是北蛮有异,只是如今裴泓景不在,她连个打探消息的来源都没有。
看来,她还是得想个办法培养自己的消息来源。
若是有一日她与裴泓景反目,那她岂非能自保的路子都没有?
姜临安心中想法混乱,任由蓉锦给她换了身水蓝色宫装,随意戴了只白玉兰簪子面便出了听雨轩。
她走后不久,裴泓景的身影就匆匆来临。
见漱玉宫中一片寂静,第一反应便是寻个宫女询问。
只是在漱玉宫中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母后高明。”
三个人深夜密谋,各怀心事。
裴泓景回到王府,左思右想都觉得哪里不对。
“容七。”
他朝着外面低唤一声,侍卫容七便走进屋内,“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找人查一下之前姜临安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不要打草惊蛇。”
这鬼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
“是。”
第二日晨起,容七便来回禀。
他脸上神色不太对劲,裴泓景见状,问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不是。”容七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只是觉得临安公主太可怜了。”
“此话怎讲?”
那丫头那么聪明,能可怜到哪里去。
“属下查了一下,之前临安公主每个月的俸禄只有几文钱,吃食都是过夜的,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十年。”
裴泓景的眸色加深几分。
十年茹毛饮血,怨不得她身子里蕴藏着那样一股子劲。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怀疑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不和亲?
还是说她想杀出另外一条血路?
况且这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会对北蛮的情况如此了解。
“你去吩咐一下御膳房,从即日起临安公主的吃食一律与皇后宫中相同,就说是本王的意思,若是有人敢有异议,让人来找本王。”
“是。”
姜临安这边刚刚起身,就听见蓉锦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丫鬟有说有笑的。
她简单梳洗一番,撑起窗子朝外瞅着。
只见好几个御膳房的太监立在外面,手上端着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
她不禁蹙眉,今日这御膳房怎么转了性?
听到动静,蓉锦赶紧小跑进来,“公主,您总算是醒了,御膳房今日做了许多菜,说是摄政王的吩咐,以后日日都是如此了。”
她一愣,随后心底冷笑。
这男人不过是昨夜误以为摔碎的真的是自己母妃遗物罢了。
他以为小吃小喝就能收买自己。
“让他们端到前厅去吧,我穿个衣裳马上过去。”
“是。”
姜临安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前往前厅,可人刚走进去,就瞅见一张冷脸。
再看看一旁的蓉锦,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摄政王不让奴婢去叫您,说是让您多休息一下。”
姜临安冷冷一笑,“皇叔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蓉锦,你先下去吧。”
“是。”
姜临安故意坐到了裴泓景的对面,愣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看着她这般没规矩,裴泓景倒是也没有计较,他说道:“你这院子里有皇后的眼线,我已经拔除了。”
姜临安并不惊讶,她早就发现了。
“是吗?那就多谢皇叔了。”
“就这样谢我?太没诚意了吧?”裴泓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临安一愣,嘴巴里含着一口桂花糕,嘟嘟囔囔道:“我都陪皇叔用早膳了,你还想如何?”
这丫头的这张嘴,美食佳肴都堵不住。
裴泓景也懒得再和她周旋,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接连几日,裴泓景都是晨起就过来漱玉宫用早膳,两个人也不说话。
蓉锦在旁边看着,甚是不解。
送走裴泓景后,她总算是憋不住了,“公主,这摄政王是何意啊?”
姜临安笑得神秘,“狐狸尾巴就快露出来了。”
皇后那边很快就派了人给陆司忱传假消息。
“什么?临安要和摄政王出征?”
陆司忱得知此消息,心中担忧,战场危险,姜临安一介女子怎能忍受。
他匆匆赶往漱玉宫,只是无意间听见了两个侍卫的讨论。
说是摄政王意欲在途中对姜临安不轨。
他立刻调转方向,准备去御书房,谁料想竟然被拦在了外面。
魏总管一脸愁容,“世子啊,皇上近来烦扰,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无奈之下,陆司忱只好去寻姜临安。
可是接连几日他都被拒之门外,一经打听才知道这几日姜临安一直都和裴泓景待在一起。
他更加相信裴泓景是准备迷惑姜临安,然后路上杀之以绝后患了。
只是他琢磨不明白,这个摄政王为何要对临安动手。
一年一度的品茗会到了,只有在这日,宫里头的皇子公主才可出宫。
姜临安这边也收到了名帖,她原本不想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还是决定前往。
临走之前,她特地让蓉锦给自己去做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裙摆上绣满了荷花,走动间莲步轻挪,清丽非常。
裴泓景这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心中疑惑。
往年这丫头从来不出宫,如今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品茗会上,各路小姐公子齐聚一堂,好不惬意。
姜临安不想招惹视线,径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姜攸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妹妹,想不到你也有兴致来品茗会啊?”
只见姜攸宁身着一袭粉色宫装,头上更是穿金戴银,竟比皇后还要雍容华贵。
她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临安见过姐姐,过几日临安便要出征,到时怕是几个月都回不来,想着临走前到处逛逛。”
“对了,还忘了恭喜妹妹荣获将位,想不到妹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也对领兵打仗有研究?”
姜临安笑而不语。
这个姜攸宁恨不得处处给她挖坑,她才没有那么笨。
“而且我听说皇叔特地向父皇请旨要带着你,妹妹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入得了咱摄政王的眼,只是这摄政王年已弱冠,可还未娶妻,这身子......”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目光中就瞥见一道冷影,吓得赶紧低下头,“攸宁见过皇叔。”
姜临安也是愣了一下,朝后一看,只见裴泓景身着一袭白袍,与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光风霁月。
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动静,神出鬼没的。
叫他活阎王果真没有错。
裴泓景走过来,气势压迫着众人。
冷汗自姜攸宁的额角处落下,她不敢抬眸,生怕裴泓景开口。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