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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后续+全文

向阳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有了石宝的允许,柴简马上就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他先去库房,从考算山寨钱粮的金头领处领了二十贯钱,而后就在山寨内开始招人。不管怎么说,柴简现在还是“压寨夫人”,山贼们私底下以之取乐的不少,不过表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才一上午的功夫,柴简就招足他想要的人手。一个有着三十年手艺的老木匠王老丈,十个会木匠手艺,帮忙打下手的帮工。这些人可不是白干活,柴简许了重酬的。老木匠五贯,其他人每人五百文,两厢一加,十贯钱没了。另外还有些要花钱的地方,柴简就要自己掏腰包补贴了。那十贯钱还没捂热呢,就注定要长翅膀飞走了。柴简忍着心痛,当起了监工,督促着这些人,要求三天之内把他想要的东西做出来。缺乏专业工具,柴简也只能因陋就简,赶制出一副草图来。或许是因为...

主角:柴简方秋娘   更新:2025-04-12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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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柴简方秋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向阳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了石宝的允许,柴简马上就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他先去库房,从考算山寨钱粮的金头领处领了二十贯钱,而后就在山寨内开始招人。不管怎么说,柴简现在还是“压寨夫人”,山贼们私底下以之取乐的不少,不过表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才一上午的功夫,柴简就招足他想要的人手。一个有着三十年手艺的老木匠王老丈,十个会木匠手艺,帮忙打下手的帮工。这些人可不是白干活,柴简许了重酬的。老木匠五贯,其他人每人五百文,两厢一加,十贯钱没了。另外还有些要花钱的地方,柴简就要自己掏腰包补贴了。那十贯钱还没捂热呢,就注定要长翅膀飞走了。柴简忍着心痛,当起了监工,督促着这些人,要求三天之内把他想要的东西做出来。缺乏专业工具,柴简也只能因陋就简,赶制出一副草图来。或许是因为...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有了石宝的允许,柴简马上就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
他先去库房,从考算山寨钱粮的金头领处领了二十贯钱,而后就在山寨内开始招人。
不管怎么说,柴简现在还是“压寨夫人”,山贼们私底下以之取乐的不少,不过表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
才一上午的功夫,柴简就招足他想要的人手。
一个有着三十年手艺的老木匠王老丈,十个会木匠手艺,帮忙打下手的帮工。
这些人可不是白干活,柴简许了重酬的。
老木匠五贯,其他人每人五百文,两厢一加,十贯钱没了。
另外还有些要花钱的地方,柴简就要自己掏腰包补贴了。
那十贯钱还没捂热呢,就注定要长翅膀飞走了。
柴简忍着心痛,当起了监工,督促着这些人,要求三天之内把他想要的东西做出来。
缺乏专业工具,柴简也只能因陋就简,赶制出一副草图来。
或许是因为柴简上次已经展示过地图,因此他这次拿出图纸的时候,其他人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然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老木匠王老丈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被吸住了。
“这,这......”
王木匠老眼圆睁,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手上的图纸,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柴大郎,你这图样从何而来?”
柴简暗中自得,表面却轻飘飘的说道:“不过是一张三视图而已,有手就能画出来,何足为奇?”
王木匠被噎的想翻白眼,不过态度却变得认真起来。
在此之前,他可不相信柴简真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尽管柴简的酬劳高,可是王木匠并没有当回事,他算不上爱财如命,可顺手赚上一笔又何妨?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王木匠一眼就看出三视图的不凡之处,也不敢再轻视柴简,更隐隐觉得:“遮摸这柴大郎,还真能造出什么好物件来。若是俺学会了,岂不是可以传诸子孙?”
在这个年代,有一门手艺是非常吃相的。
君不见,武大郎会做炊饼,都能娶上潘金莲?
想明白之后,王木匠心头火热,也不顾拿捏什么大匠老师傅的身份了,马上就开始虚心向柴简讨教起来。
柴简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不仅王木匠问到的地方细心解说,而且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倾囊相授。
王木匠越学越激动,心里也隐隐猜到了柴简要做的是什么。
等到柴简将所有的配件结构图讲完,拿出最底下的那张成品效果图时,王木匠更是老泪纵横,浑身发颤。
柴简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有些莫名其妙。
“王老丈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教你怎么看机械加工图纸而已,你这咋还哭上呢?”
“这不是翻车!”
王木匠居然还是个识货的,紧紧拽住柴简,急迫的问道:“也不是筒车,对不对?”
柴简点头,已经猜到王木匠激动的原因了:“不错,这叫水利传动装置。”
水力?传动?装置?
三个词分开来,王木匠能懂,可凑一块就让王木匠开始犯迷糊了。
在我国古代,水车的发展和运用都极为广泛。
早在汉朝时期就有关于水车的史料记载,也有不少流传下来的传说。
王木匠年轻的时候,曾经应募服徭役,就有过跟随官府匠作制造水车的经历。
可那时候制作的,都是应对旱灾的翻车和筒车。
尽管柴简的这副效果图很简陋,可王木匠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与不凡之处。
转轴、竖轮、卧轮,甚至是齿轮的数量都不一样。
也不怪王木匠惊为天人,实际上这个水力传动装置,在后世已经不算复杂,很多地方都能找到。
柴简之所以会这个,是因为他当村官的那个地方,本身就地理位置比较偏僻。
尽管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已经跟上了,通了电通了网,但当地百姓收入有限,在平时劳作的时候还是不舍得用电抽水。
当时村里肩负灌溉重任的,居然是几架祖辈遗留下来的水车。
犹豫年代久远,水车经常会出问题,柴简跟着去帮忙修理,时日一久柴简就把结构都记住了。
再结合一些常见的理工科知识,这才有了这架水利锻造机。
木匠们打造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也就是水利传动装置。
有了这个东西,再加上柴简另外准备的秘密武器,柴简就不信没办法打动这些山贼。
柴简带着王木匠等人为了打造水利锻造机而四处奔忙,凤凰山上的山贼们却看起了笑话。
在一颗大树下,金头领不无肉疼的对人说道:“那可是十贯钱呢!有这十贯钱,下山去买猪都能买十头!”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就是嘛,十头猪都够咱们好好吃上一个月的肉了,真是浪费。”
“还说什么功劳苦劳,遮摸这山寨里,就他个压寨夫人有功劳么?”
“谁说不是?有这钱浪费,还不如给俺下山去耍上一个月。”
这时候,李铁匠的大徒弟李猪儿正好路过,马上嘲讽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压寨夫人可是说了,要造个水鸡出来打铁,一个当我师父十个呢!”
李铁匠的二徒弟李狗儿紧跟着破口大骂:“简直是放他娘的狗屁,俺师父打了一辈子的铁,在那小白脸的眼里,便是连一只水鸡都不如。”
山贼们都是理智的人,当然不相信如此无稽的说法了,纷纷出言讥讽:“俺还从未听说过,鸡能打铁的。真要有这种鸡,那也是天上的神鸡。”
“以某看来,那小白脸不过是想借机捞钱而已。”
“就他那芦苇杆子也似的手脚,指望他给咱们打造兵器,等下辈子吧。”
......
整个凤凰山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全都不相信柴简能做出“打铁神鸡”。
山寨内宅当中,方秋娘正在埋怨石宝:“他要胡来,你不拦着也就算了,怎么还把钱予他?”
石宝不由的苦笑:“洒家哪里晓得,柴大郎会搞得人尽皆知?”
方秋娘轻轻一叹,又想起一件更让她头疼的事来,开口垦求道:“石叔叔,给我父亲的信里,能不能先不要提他?”
石宝苦笑,无奈说道:“圣姑嫁人,这等大事,洒家如何敢瞒着教主?”
“便是洒家不说,怕是教主也早就收到密报了吧?”
方秋娘一听,脸色苦涩更甚。

青溪县位于两浙路西部山区,下属的堰村里有个漆园。
与别处不同,这座掩映在山林中的漆园内,竟然藏着一栋高达三丈的塔楼。
塔楼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书“万年”二字,字体的四周则遍布着无数个熊熊燃烧的火焰图样。
酉时已过,夜风习习,顶楼内暑气顿消,很快就变得凉爽怡人起来。
顶楼窗户大开,一名身形伟岸、形貌雄伟的中年男子望着夜空,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
两人样貌又五六分相似,正是一对父子,也是这座漆园的主人。
青年神色不安,出言打破沉默:“教主,圣姑擅自成婚之事,孩儿以为当快速处置才是,若是被顾家知晓,恐怕联姻之事又要另生波折了。”
难怪这个中年男子气势逼人,一看就不同凡流,原来此人竟是两浙路赫赫有名的摩尼教教主方腊!
前唐时期,摩尼教自波斯传入,不过当时入教拜火的人并不多。
及至本朝,摩尼教逐渐南传,可规模依旧不大,属于小打小闹。
等到道君皇帝登基,信用蔡京等六贼祸乱天下,朝政迅速败坏,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困窘。
摩尼教教主方腊立即抓住机会,大肆招收贫苦百姓入教,沉寂百年的摩尼教这才乘势而起。
如今摩尼教的教徒遍布两浙路,到处都有食菜事魔者。
教主方腊也从一个小小的漆园主,迅速崛起,成为江南地带鼎鼎大名的一方豪雄。
按理说,方腊此时应该是功业圆满、人生得意才对。
可让方腊没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还有教众,敢于忤逆在教中一言九鼎的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腊唯一的女儿,摩尼教圣姑方秋娘。
原本方秋娘违抗方腊的意愿,选择逃婚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这次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更让方腊怒火冲天。
方腊并没有放弃联姻的打算,但方秋娘的做法却让他极其不满。
尽管如此,方腊并没有露出怒色,淡然说道:“秋娘不过是与本座置气,任性胡来罢了。”
“一个劳什子的压寨夫人,本座派人去宰了就是。”
方天定心中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教主,此事不如让顾世兄去做。”
方腊眼神微眯,深深的盯了方天定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方天定顿时寒毛倒竖,心底发寒,只觉得自己就像大冬天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一样。
紧接着方天定就后悔不及,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一眼就彻底看穿了。
就在方天定膝盖发软,准备跪拜下去求饶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方腊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声音:“也罢,就让顾音去吧。”
方天定一愣,旋即内心狂喜,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是,孩儿明日就转告希声兄。”
便在此时,万年楼下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启禀教主,京东路元帅石宝有三焰急递至。”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方腊顿时脸色一肃,立即喝道:“快送上来。”
楼下顿时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转眼就从楼梯口跳上来一个雄壮有力的胖大和尚。
方腊从和尚手中接过密信,确认了信封上的三朵火焰、蜡封以及切口,确信这真是石宝的来信。
只是,石宝奉命北上,不过是秘密潜伏,积蓄力量以待天时,怎么也不应该用上三焰急递吧?
难道,是因为与方秋娘有关?
方腊顿时有些急,与浪里鲨的联姻可是关系到圣教大业,若是方秋娘出了问题,联姻一事可就泡汤了。
方腊迅速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来信,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方腊心头一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喜形于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好!好一个替天行道!”
“元觉,你也看看!”
自从圣教大兴之后,教主的城府也越来越深,身为教主心腹的邓元觉,也很久都没见过方腊这等性情外露了。
不仅方天定好奇,邓元觉也想知道石宝到底有什么重要大事上报。
邓元觉看过信后,眉头一挑,点头说道:“难怪石宝着急,,仅凭这‘替天行道’四个字就值得用三焰急递。”
方天定也凑在边上看完,心理顿时生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蕃婆子野种,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随便抢个小白脸回山,都有如此高超的眼界和计谋?
还有这个叫柴简的小杂种!
该死!
方天定心中恨极,表面却强忍着愤怒,故作欣喜的说道:“恭喜教主又得一英才,那明日孩儿就不去找顾音了。”
方腊凝思片刻,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为何不去?你明日记得,要向顾贤侄解释清楚才对。”
方天定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翌日,一条快船从青溪县出发,沿着富春江一路东行。
凤凰山中,柴简还不知道杀身之祸即将来临。
经过三日的紧张赶工,所有的工件都已经由王木匠带着那十个帮工打造完成。
这三天的时间,柴简也没有闲着。
他让人从山下带了些饴糖回来,就那么小小一点,不过一斤就花了柴简整整四百文钱。
不过该花的钱,柴简也不会不舍得。
有了饴糖,柴简轻轻松松就把山寨中的小鬼们给收买了,然后又轻轻松松的从这帮野娃娃口中打听清楚了山寨附近的水流情况。
然后柴简还从这些孩子里面,挑了一个小机灵鬼石九,让他带路,亲自考察了一番。
权衡再三,柴简最后将工场地点定在了山寨后山的一处溪谷。
选好位置之后,柴简一声令下,王木匠马上就带着十个帮工,扛着一干打制好的工件,浩浩荡荡的直奔后山。
有那些野娃娃帮忙宣扬,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压寨夫人”的昂贵玩具已经建造完成了。
尽管大家都不相信,柴简能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但是,对于那只闻名已久的“水鸡”,山寨中人可是期盼已久了。
现在“鸡”已经造好了,只要手头上没事的人,都一窝蜂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那只“水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仅是石宝,就连铁匠铺的李铁匠,都有人专门去通知他。

巾帻。
葛衣短打。
草鞋。
柴简撅着屁股趴在水缸上,愣愣的凝视着水中,那张剑眉星目,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的俊俏脸庞,依旧不敢相信,一觉醒来竟穿越成了北宋美男子。
明明记得,昨晚在酒吧捡到一个醉酒的黑丝美女......
咦,等等!
“刚捂热乎的妹子,不知道便宜了哪个龟孙!”
柴简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在,看到水中映照的新脸,他心情才又好了起来。
“瞧这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穷苦人的种,定是哪家王孙公子!”
柴简沾沾自喜的摸着自己的新脸,笑的合不拢嘴。
看来,这辈子是要享福了。
等他迫不及待的搜刮了脑海记忆,脸上笑容瞬间没了。
少年也叫柴简,人称柴大郎,年方十八,山东阳谷县人。
因生得俊美,人们给他起了个诨名,叫赛潘安。
和他推断王侯公子的身份,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少年从小孤苦伶仃,吃百家饭长大。
若只是穷苦也罢了。
没那公子命,偏得了公子病。
书读不进,田耕不动。
好逸恶劳,游手好闲。
不知从哪捡了身读书人的青衫,整日在乡野村妇面前摇扇弄姿......那画面,想起来就辣眼睛。
这尼玛整个孔乙己,还是得了妄想症的那种!
“淦!没穿越前是社畜,穿越了社畜不如,穿个屁的越啊......”
柴简心凉了个彻底,扶额长叹了口气。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现在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正身处土匪窝!
离阳谷县不远有座凤凰山,盘踞着一伙占山为王的土匪。
昨夜土匪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把少年掳来了。
少年哪见过这阵仗,身体本就弱不禁风,担惊受怕之下,就一命呜呼。
然后被柴简鸠占鹊巢。
“大哥,你命背不要连累我啊!”
柴简近乎绝望,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人穿越是来享福的,要么王侯将相,最次也是豪强地主,自己倒好,就差开局一只碗了不说,小命也即将不保,上哪说理去。
正神思恍惚间,外面突然脚步声凌乱,铁链叮当乱响。
柴简猛然抬头。
只见牢门打开,一个白衣乌帽,满脸横肉的恶汉提着朴刀进来,身后紧跟着几个喽啰。
难道要撕票?
柴简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谁料,恶汉把刀藏在身后,嬉笑着做了个揖,嘿嘿的道:“小官人,喜事了!”
柴简一愣,不禁暗道:“莫非我其实有个有钱老子,之前的贫穷是家族的考验?”
可显然,是他想多了。
恶汉很快揭晓了答案。
“也是你命里有福,日后就是俺山寨的压寨夫人了......”
这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柴简有点慌神。
小爷堂堂七尺男儿,咋就成了压寨夫人了。
难道这山寨头领有龙阳之好,放着女人不爱,专爱男人?
“所以呢?”
柴简一阵口干舌燥,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恶汉手里比划着明晃晃的朴刀,不怀好意的看着柴简:“所以,你若是识相,就赶紧梳洗白净,等下就送入洞房成亲!”
随后向身后的喽啰一摆手:“都别愣着了,拿东西进来吧......”
喽啰们喜气洋洋的捧着东西进来。
红盖头。
凤冠霞帔。
青色细钗皂衣。
黑色朝靴。
胭脂水粉。
“淦!”
这些显然是新娘子的衣服妆饰,看的柴简脸都绿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不禁心肝都颤了。
真是见了阎王都没脸喊冤。
他满头冒汗,死死攥紧拳头,余光瞟着恶汉手里的朴刀,脑海中闪过无数电影中的空手夺白刃的画面......
拼了。
“爷宁死不弯!”
他猛然吼了一嗓子壮胆,扑上去就要夺刃。
可一步还未跨出,迎面就是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眼前顿时就是一黑。
倒地之前,他隐隐听到恶汉紧张兮兮的嘀咕道:“哎呀,下手太重吧,要是破了相,圣姑可饶不了俺石宝......”
圣姑。
什么鬼?
柴简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
柴简只觉得自己身子暖洋洋的的,仿佛置身在莞式会所的柔软水床上,性感火辣的黑丝短裙女技师正压在他身上......
雨点般的狂吻。
他迷迷糊糊的想要推开身上的女技师,申明自己的底线......
突然。
一股巨力把他的胳膊拧到了头顶,疼的他浑身一激灵,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蒙着一层红布,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依稀感觉到自己身上被人压着,双手很粗鲁的在身上游走蹂躏。
不是梦。
柴简瞪圆了眼睛,猛然想起了什么,疯狂的挣扎起来,无奈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紧接着衣裤腰带被蛮力扯走,顿时身子一凉。
就当柴简满心悲愤绝望之时。
就听传来敲门声,远远听到一个老妇人笑道:“可不能强来,先给新娘子摘了红盖头,喝了合卺酒,再洞房行周公之礼也不迟!”
柴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趁身上人犹豫松懈之时,他猛然挺腰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把身上的人掀翻了下去。
一声嘤咛。
柴简双目通红,一把扯掉头上红盖头跳起来就要拼命。
可他的目光很快就呆滞了。
这是?
“呃......”
从地上跳起来一道俏丽身影,把柴简接下来的话给压没了。
这是一个身穿白色阿拉伯兜裤的凶蛮少女,敷在脸上轻纱遮住了容颜,香肩披着薄纱长袍,内衬是露脐的裹衣,透过轻薄的白纱,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蛮腰,以及曼妙身材一览无余,腰上别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弯刀,平添了几分野性魅力。
柴简呲牙看愣了,这画风乱入啊。
少女那双如波斯猫灵动,闪着危险气息的蓝色眼眸死死的盯着柴简,然后她突然低头,狠狠一口咬住了柴简的耳垂。
“啊!”
柴简惨叫一声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剧烈的痛楚仿佛耳朵要被咬掉,他试图去挣扎反抗保护耳朵,可随之而来的是牙齿磨动的狠咬,疼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
“臣服我,男人!”
耳边响起苏侬软语,女人咬着他的耳垂不放,嘴里嘟囔着,凶巴巴道。
柴简憋屈的仰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别咬了,我服还不行嘛!”
少女傲娇的抬起头,带血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双手撑在柴简的胸前,以几乎侵略性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雀跃着站了起来,只见她伸矜持伸出手,宣布道:“赐予你光明使者的最高荣誉,亲吻我的右手!”
柴简凌乱了,这都哪跟哪啊。
烛光摇曳。
柴简微微红着脸,羞耻的扭过了头,擦去嘴角的口水。
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手好看,完全是受威逼。
偷瞄了一眼少女,却见少女正目光火热大胆的望着他,眸中燃着火焰。
孤男寡女,这不就是信号嘛。
我懂!
柴简心中顿时美滋的,虽说穿越后遭了点罪,可白捡了个老婆,还是洋味的,老天爷待自己不薄啊。
只见他咳了一声,蹑手蹑脚的吹灭了蜡烛,屁颠躺回了柔软的婚床上。
身侧簌簌一动,少女也躺了下来。
柴简按捺心中的毛急,不想显得很轻佻,柔声问道:“都要洞房花烛了,还不知道娘子的芳名呢!”
少女似乎很羞涩:“方秋娘......”
“秋娘,真好听!”
柴简心中一荡,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声:“别粗鲁......”
黑暗中,少女慢慢凑近,美眸闪烁着戏谑,一把揪住了柴简的脖领把他拉起来,发出了恶魔般的冷笑声:“谁要和你洞房花烛,想做我玉罗刹的夫君,得天下第一的英雄豪杰,就你这样的草包也配......麻溜滚起来!”
“下山......抢他娘的!”

高度酒的刺激性让两名护卫大呼过瘾,李铁匠的两个徒弟则只觉得辣,高山干脆直接推辞。
看来高度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不过按武松的口味来说,应该很是喜欢才对。
柴简在两名护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收起来酒壶,又见天色已暗,便招呼众人睡下了。
因为凤凰山的经济状况实在是不宽裕,柴简一行人住的是一间大通铺,六个人并排睡在炕上。
不多时,整个房间就鼾声四起,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睡在柴简旁边,好似要比谁的嗓门大似的,那鼾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脱离手机后,柴简又遇到了久违的失眠。
没得奈何,柴简只得伴着二人鼾声的节奏开始数羊,等到柴简数到“一千七百二十二”的时候,忽然听到高山小声在叫:“四当家!”
柴简有些诧异,这人莫非要跟我说啥悄悄话?不然为什么等人都睡了再悄悄叫我?
没等柴简反应,柴简就又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溺桶在屋内,起夜是不会穿衣服的,是谁要出去?
柴简赶紧闭上眼,装着一副熟睡的样子。
等听到轻轻的叩门声后,柴简才睁开眼,起身一看,靠近墙壁那个位置的人没了,正是高山睡的位置。
柴简不知道现在几更天,但阳谷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入夜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活动,那高山出去肯定是有所图谋。
再回想起高山一定要跟自己下山,却到这儿也不吐露自己的目的,现在想来很是可疑啊!
想到这里柴简再没犹豫,立刻叫醒了两名护卫。
“四当家,你大半夜叫醒我俩做什么?”姓朱的护卫睡眼蒙眬的问道,另一名护卫也不停打着哈欠。
“小声点,让他俩继续睡,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跟我一起去抓内贼!”虽然不知道高山具体想要干什么,但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自然是对柴简不利的,说是内贼也不为过。
“啊!内贼?什么内贼?”一听内贼两名护卫瞬间精神头就来了。
柴简很满意二人的表现,招呼二人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别让那人跑远了。”
三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客栈,好在今晚无云,月光通透,阳谷县的大街也较为笔直,一出门就看到了两百米外高山。
“脚步放轻些,你跟我一道,朱兄弟你想办法绕到他前面去,如果我猜的没错,高山此行定是要去报官!”柴简十分笃定的说道。
一听高山是要去报官,两名护卫不敢罗唣,一人随着柴简慢慢的从后面接近了高山,姓朱的护卫则蹿到另一条街狂奔。
尽管两人已经很小心,但在接近到高山五十米左右时,还是被高山发现了。
高山此后的反应也更一步印证了柴简的猜测,看到柴简二人在向他靠近,便不管不顾的发足狂奔起来。
可惜的是没跑几步就撞到绕前的朱护卫,几十斤的体重差距让高山顿时摔倒在地,被撞了个七荤八素。
柴简这时也赶了过来,没得高山开口求饶,便指挥二人道:“捂住嘴,拖到巷子里再慢慢问!”
朱护卫说了声“得令”便把高山像扛米袋一样的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按腰,一手捂嘴。
三人找了个死胡同,朱护卫把高山扔到墙角,没等高山开口叫疼,又一拳补到高山腹部,这下真是叫都叫不出来了。
“我问!你答!若我从你口中听到半句假话,朱兄弟会好好招呼你的,明白了的话就点点头!”为了配合柴简的威胁,朱护卫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见了几人的凶相,高山只得连连点头。
看高山差不多缓过气了,柴简便慢悠悠的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这不睡觉是要往哪里跑啊?”
高山畏缩的看了柴简一眼,刚要说,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想来他是知道说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见高山这个态度,旁边的朱护卫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半夜被人叫起的起床气正好没处撒呢。
提起高山的衣领,一拳下去,高山就缩成了一个虾米,“老子的拳头虽然打不死老虎,但打死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高山抵受不住,只得挣扎着开口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是想要县衙报官,可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二当家和三当家让我做的!”
不吃眼前亏的高山瞬间便把他身后的人给卖了个干净。
听了高山的招供,柴简顿时就想起那日议事时,那两位头领的嘴脸,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
自己要是因为高山报官被抓了,身陷囹圄自不用说,可跟着自己的其他四人也免不了遭殃,更何况自己一行人身上还有买盐铁的任务,铁还好说,这盐要是没了,只怕凤凰山上的人打架都没力气。
“四当家这会儿怎么办?”等柴简回过神来,高山已经被两名护卫打的奄奄一息,自古最招恨的还是当属叛徒。
柴简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高山,冷漠的回道:“带回去看好,等上山了,让他与两位当家对质!”
搞了这一出,柴简也有些累了,等两名护卫绑好高山后,柴简便沉沉的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后,李铁匠的两名徒弟诧异的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鼻青脸肿的高山。
柴简便把情况简易的跟二人说了说,两人也顿时怒不可遏,要不是柴简拉开的及时,估计高山身上又会多几道青印。
之后柴简便在这个客栈住下了,坐在临街的窗口,听着街上的叫卖声。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一天中午,柴简猛地站起身说道:“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到了?”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这街上没人叫卖炊饼了!”柴简又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众人更懵逼了。
柴简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知道这事很难跟他们解释。
武大郎是要跟他弟弟武松攒钱娶媳妇的,因此不管刮风下雨,阳谷县叫卖炊饼的声音总是在清晨雷打不动的响起。
今天直到中午也没听到武大的叫卖声,自然是武大生病了,出不了门。

于此同时,与高家庄一山之隔的冯家庄一片混乱。
尽管寨门紧闭,寨墙上乌泱泱的尽是本地庄客,可这些人乱糟糟的,几乎毫无抵抗之心。
此时冯家庄内无人主事,不仅庄主不在庄内,还把庄中精锐青壮都带到高家庄去,帮忙剿匪去了。
庄客们群龙无首,望着庄外凤凰山贼匪的大旗,有种极其荒谬的愤怒与恐慌。
剿匪剿匪!匪没剿到,自家老巢却要被匪给一锅端了!
庄客当中无人读书,当然不知道凤凰山的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大字:
“替天行道!”
大旗之下,柴简手里捏着几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鹅毛,指着冯家庄得意洋洋的笑道:“娘子,我这声东击西之计如何?”
这厮还穿着往日的书生长衫,可惜既无羽扇也无纶巾,手里的鹅毛看上去古里古怪不说,头上匆匆扎就的巾带也有些不伦不类。
方秋娘心中钦佩,可一看柴简的打扮,还是忍不住莞尔,嘴上却是倔倔的:“不怎么样!”
“哈哈哈,压寨夫人果然好计。”
石宝打着圆场,他心悦诚服,豪气干云的笑道:“仅凭这些落胆鼠辈,洒家一次冲阵就能将此庄攻下。”
“且慢!”柴简急忙喊住石宝,信心十足地说道:“石寨主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攻下高家庄的么?”
“既然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地,又何必让寨中兄弟枉送性命呢?”
石宝顿时明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压寨夫人竟是如此爱惜寨中兄弟,洒家在此谢过了。”
“圣姑在此稍后,洒家这就去取了这鸟庄。”
有了上回柴简在高家庄的成功经验,石宝带着属下如法炮制,很快就让士气全无的冯家庄主动投降。
眼看着庄门大开,柴简却不急着入庄,而是笑吟吟的问道:“娘子,如今连下两庄,你还担心坠了咱们凤凰山的威风么?”
方秋娘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打下了冯家庄。
此前她还对柴简主动放弃高家庄不满,更对连夜奔袭二十里的计划持怀疑态度。
若不是石宝对属下的实力信心十足,极力说服了方秋娘,柴简的“声东击西”之计只会胎死腹中。
只是,方秋娘还是放不下脸面,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柴简看得心中痒痒,这美人就是不一样,便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时也是如此动人。
美人如玉,柴简更是卖弄起来:“比起高家庄,这冯家庄的位置更为要害。”
“此地毗邻县城,被我等所占之后,对知县老爷来说就是危及腹心。”
“娘子,你觉得此时高知县最想做什么?”
方秋娘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她一看柴简骚包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气,横了一眼柴简怼道:“在想如何砍了你这压寨夫人的贼脑壳。”
柴简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若是能与娘子同年同月同日死,做一对同命鸳鸯的贼公贼婆,这贼脑壳送于他又何妨?”
方秋娘闻言心中一颤,只觉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不知是甜是酸,是喜是怨的复杂心思来。
她再大胆,也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什么时候听过如此大胆而露骨的情话?
偏偏这个时候,柴简却突然笑嘻嘻的问道:“娘子,如今已经是连下两庄了,想不想再下一城?”
对于凤凰山众人来说,山贼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可在从前的时候,即便他们的寨主石宝有万夫不当之勇,攻城拔寨的时候也难免折损人手。
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死伤惨重。
如今日这般,兵不血刃连下两庄的情况,尚属首次。
若是刚到高家庄时,柴简的话只会被山贼们嗤笑,把他当成一个大言不惭的酸丁。
可是连下两庄却基本没损失的战绩,却让柴简在山贼中的威望大增。
而方秋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中对柴简有了初步的信任,这才会耐心得听柴简出谋划策,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期待:“你,你又有什么奸计?”
“什么叫奸计?”柴简有些不满:“明明是妙计好不好。”
不过,一看方秋娘的小拳头,再看看如今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确认过眼神,是如今打不过的人!
柴简果断认怂,露出讨好的笑容,献宝一样拿出自己准备的地图:“娘子请看!”
方秋娘美眸园睁,性感丰润的嘴唇都下意识的张开:“你,你会绘图?”
乘着山贼们搜刮冯家庄财物、给庄客们分粮食的间隙,柴简不止给自己做了“形象设计”,还根据一路打探来的消息,画了一副简要的形势图。
即便柴简的地图极其简陋,依旧让一众山贼不明觉厉,高山仰止。
要知道,即便是在识字率冠绝古代的宋朝,会识图画图的人都是凤毛麟角的精英。
方秋娘下意识的与石宝对视一眼,两人都难掩心中震惊。
对柴简来说,区区一副草图真不算什么。
他重生之前,不仅下乡支过教,还当过几年的村官。
也就是那段时间,柴简为了了解当地的情况,曾经走遍过那个村子的角角落落,几乎每天都要对着村里的地形图研究扶贫计划。
眼见地图镇住了众人,柴简就越发得意,指着地图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娘子,石寨主请看!”
“咱们现在在冯家庄,距离县城不过十里,而此时县里守备空虚,兵力都被高知县带去高家庄了。”
“高家庄在这里,距离县城近二十里,虽然距离冯家庄更近,只要翻过几座山就到了。”
“但是,两位觉得高知县收到冯家庄被攻破的消息之后,会不会直接率兵来追呢?”
方秋娘紧蹙娥眉,疑惑的反问:“这狗官不是急着剿灭咱们么,而且距离还近,难道不应该是全力追击?”
石宝却嘿嘿冷笑:“圣姑,你不懂这些官儿。对他们而言,什么都没有自己那顶乌纱帽重要。”
柴简笑着附和道:“不错!此时在高知县眼中,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如何剿贼立功,而是保住自己的官位。”
“现在阳谷县兵力空虚,一旦被咱们打破,就算咱们大宋的官家厚待读书人,高知县也少不得丢官去职。”
方秋娘已经被柴简说服,可嘴巴依然倔强:“所以呢?”
柴简信心十足,往地图上重重的一敲:“所以,我认定高知县会急于回防县城,就算恨极了咱们,也必然不会派出大队人马来冯家庄。”
“再加上那些庄主们亲眼见过高家庄的模样与冯家庄的下场,想必也无人会像先前那么积极了。”
“而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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