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愤怒与压力。
他知道这信件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于是再次展开信件,那羊皮纸的触感和内容让他心中寒意更甚,营帐内的气氛也愈发压抑。
李昊紧紧捏着手中的羊皮纸,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似无数冰针直刺全身,如同此刻他心中翻涌的寒意。
那羊皮纸粗糙的质感摩擦着他的手指,纸上那些扭曲的符号,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他目光游走其上,仿佛能听到怪兽的咆哮声,那是对他无能为力的嘲笑。
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众人胸口,令人喘不过气。
周鹏眉头紧锁,在一旁踱步,那轻轻的脚步声,却如同鼓点般一下下敲击着众人紧绷的神经,每一步都伴随着鞋底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
周围的士兵们大气都不敢出,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如同置身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昊知道,这封信绝非寻常,或许就隐藏着能够彻底颠覆局势的秘密,但现在,京城传来的谣言却像一把利刃,他似乎能看到那利刃闪烁的寒光,直直指向他的咽喉。
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这顶帽子扣下来,足以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他心中满是愤懑,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京城,脑海里甚至能想象出将那些污蔑他的人碎尸万段的场景,他更想立刻破解这封信件的秘密,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两难的抉择。
责任与真相,就像两个巨大的漩涡,拉扯着他的心神,让他难以平静。
营帐内的烛光摇曳,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随着烛光晃动,像是黑暗中的幽灵。
李昊的脚步声愈发急促,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他内心的焦躁,他紧紧地咬着牙关,能听到牙齿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将掌心刺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痛,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看向周鹏,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目光中似有实质的锋芒。
“周鹏,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那声音在压抑的营帐内回荡,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周鹏抬起头,目光与李昊的眼神交汇,他缓缓的说道:“殿下,此事恐怕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营帐的帘子便被猛地掀开,一个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玉郡主......”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营帐里格外突兀,他满面惊慌,汗水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不好了,玉郡主......玉郡主她进宫面圣了!”
李昊心头一紧,剑眉紧锁,“她进宫做什么?”
士兵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出“咕噜”一声,语气急促:“说是......说是要为殿下您辩解!”
李昊心中五味杂陈,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却又夹杂着担忧。
玉郡主的举动无疑是勇敢的,但也充满了风险。
大皇子如今权势滔天,玉郡主此举无异于虎口拔牙。
此刻,金碧辉煌的皇宫内,玉郡主不卑不亢地站在大殿中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的梅花,散发着傲然的气息。
皇帝年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浑浊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玉郡主,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大皇子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他能感受到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心中满是愤怒和不安,没想到玉郡主竟然会为了李昊出头。
一旁的苏公公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阴险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尖细的声音响起:“玉郡主,您可要慎言啊,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岂能儿戏?”那声音如同夜枭鸣叫,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玉郡主毫不畏惧地迎上苏公公的目光,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大殿内紧张的气氛。
她语气坚定:“苏公公,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大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玉郡主面前,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愤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玉郡主,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玉郡主毫不退缩地与大皇子对视,大皇子被她盯得心头一震,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玉郡主的质问。
与此同时,远在边境的李昊营帐中,焦虑的气氛如同潮水般涌动。
士兵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他的心脏,那低语声嗡嗡作响,仿佛一群苍蝇在耳边盘旋。
“你们听说了吗?九皇子要造反!”
“不会吧?九皇子一向待我们不薄啊!”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李昊看着士兵们怀疑的眼神,心中充满了苦涩,那眼神像冰冷的箭,一支支射向他。
他感觉自己的努力可能会因为谣言而付诸东流。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进入鼻腔有些凉意,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周鹏......”李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周鹏拱手道:“殿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张丞相老谋深算,且对朝局的影响举足轻重,若能得他相助,定能扭转乾坤。”他顿了顿,提议道,“殿下可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告知张丞相,并请他在朝堂上为殿下美言几句。”
李昊眼前一亮,击掌道:“妙计!张丞相一向刚正不阿,又与大皇子素来不睦,若能得他相助,谣言便不攻自破!”说罢,他立刻铺开信纸,笔走龙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大皇子的阴谋诡计,都写得清清楚楚,字里行间透着凛然正气,又饱含着对大曜王朝的赤胆忠心。
信写完后,李昊小心翼翼地封好,能感受到信纸的轻薄和信封的粗糙,郑重地交给一名亲信士兵,嘱咐道:“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张丞相!”
这名士兵领命而去,快马加鞭,一路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
然而,苏公公早已得到了消息,他阴恻恻地一笑,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对身边的心腹侍卫吩咐道:“去,截住那送信的士兵,本公公倒要看看,这九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侍卫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送信的士兵行至一处僻静的山谷,突然,从两侧山坡上窜出一群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杀气腾腾。
士兵虽寡不敌众,却毫无惧色,他将信紧紧护在胸前,能感受到信件的轮廓和温度,拔出佩刀,刀身出鞘发出“唰”的一声,准备拼死一搏。
刀光剑影交错,寒芒撕裂夜空,喊杀声震天。
金属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士兵怒吼着挥舞佩刀,每一击都带着决绝的杀意,鲜血飞溅,温热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染红了衣甲。
黑衣人虽人多势众,却被他这股悍不畏死的狠劲震慑,一时竟无法近身。
他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意志,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如同一支离弦之箭,飞速逃离了战场。
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一路狂奔,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有些刺痛,浸湿了衣衫,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但他依旧咬紧牙关,能感受到牙齿的酸痛,不敢放松,生怕被追兵赶上。
终于,他抵达了张丞相府邸,气喘吁吁地将信件递给了管家。
他的心跳剧烈,呼吸急促,仿佛要把肺都要撑破。
张丞相接过信件,拆开封口,细细阅读。
他的脸色愈发凝重,眉宇间怒气翻腾,能看到额头上微微跳动的青筋。
信中所言,字字诛心,句句血泪,将大皇子卑鄙无耻的行径暴露无遗。
他猛地拍案而起,“啪”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怒吼道:“竖子,竟敢如此!”
翌日,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丞相身上。
张丞相手持奏折,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义正言辞地揭露大皇子的阴谋时,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利箭般射向大皇子。
当他出示那刻有大皇子府邸标记的令牌时,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大臣们开始时面面相觑,看到证据时,有的露出震惊之色,有的则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纷争。
一些原本与大皇子交好的大臣,此时也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大皇子对视。
皇帝的震怒更是让整个朝堂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家威严的不可侵犯。
皇帝龙颜大怒,震怒的吼声响彻大殿:“孽子!朕竟不知你如此歹毒!”他当即下令,重罚大皇子,并下旨嘉奖李昊戍边有功,洗清了他的冤屈。
一时间,朝堂哗然,所有人都被张丞相的正义之举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