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了我一眼:
“哟,宋之鸢,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儿呢,别等啦,怀瑾不会来和你洞房的。”
她还不忘露出脖子上刺眼的吻痕,假装苦恼,实际上是在炫耀:
“哎呀,都怪怀瑾太用力,痕迹这么明显,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苏岚锦头上戴满了珍贵的宝钗,打扮得隆重华丽,好像她才是新娘子。
我一眼就看到了最耀眼的那支玉石簪子,那是谢怀瑾亲自给她找的礼物。
我嘴角一勾,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苏岚锦吓得赶紧捂住嘴,慌慌张张地就跑了。
慌乱之中,连玉石簪子被我偷偷拿下来都不知道。
小文满脸疑惑,惊讶地凑过来问我:
“小姐,您到底跟苏岚锦说了啥呀,把她吓得腿都直打哆嗦呢!”
我嘴角噙着笑,垂下眼眸,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上一世。
那个黑沉沉的夜晚,临去扬州之前,
苏岚锦一身黑袍,趾高气昂地踩着我的脑袋,恶狠狠地说:
“宋之鸢,看你都快死了,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我那孩子压根就不是谢怀瑾的种,是我和我心上人的。
“谢怀瑾曾经也对你动过一点心,只不过误把我当成你了,我就将计就计,让他娶了你,然后好好折磨你,最后让你消失,也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这一切都是他谢怀瑾的错,所以,等你变成厉鬼了,就去找他索命吧。”
苏家有个在战场上牺牲的年轻将军,是苏岚锦的堂哥。
听说谢怀瑾把将军的遗体运回来的时候,还很不尊重地朝将军吐了口唾沫,想必那一幕被苏岚锦看到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认定我肯定活不成了,苏岚锦才把这些惊人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厌恶地挥了挥屋里那股浓重的胭脂味,重新把盖头放下,静静地等着夜深了看好戏。
酒气越来越浓,丝竹声渐渐消失,宾客也散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谢家的至亲。
小文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压低声音,满脸惊愕地说:
“小姐,就跟您猜的一样,苏岚锦真的进了侧厢房,好像还脱了衣服呢!”
我眼神一沉,紧紧攥着藏在袖子里的玉石簪子,心里暗想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