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附言简短:“若我未婚,此刻该是你我并肩淋雨。”
玻璃橱窗映出她泛红的眼眶,像极了那年母亲葬礼上,她透过水晶棺看见的,父亲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香水瓶标签。
两周后的苏州园林,青姿寒赴约时带着他送的那支录音笔。
王乃在荷花池边等她,衬衫领口沾着妻子发间的茉莉香,袖口还留着熨烫过的整齐折痕。
“听听这个。”
她将录音笔按响,里面传来昨晚他醉酒后的呓语:“姿寒,我甚至不敢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怕她哭,更怕她笑。”
雨丝斜斜打在荷叶上,水珠滚落时惊醒了沉睡的蜻蜓,王乃航忽然抓住她的手往长廊深处跑。
“我们不该这样。”
青姿寒挣脱时,指甲在廊柱上刮出细长的白痕。
王乃航却扣住她的腰按在雕花木门上,吻如暴雨倾泻而下。
她拼命挣扎,却在他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原来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潮湿的喘息间,她突然抓住他无名指的婚戒,尖锐的棱角刺进掌心:“你爱过她吗?
现在又爱我什么?”
次日清晨,王乃航在酒店房间发现青姿寒留下的信笺。
宣纸上墨迹未干:“君情未满,便是薄幸。”
他颤抖着翻到背面,只见用铅笔勾勒的缆车轮廓里,歪歪斜斜写着:“4月15日,黄山,云层的第37种形状。”
七月流火,青姿寒接到王乃航的邀约,地点是杭州西湖边的旧书店。
她穿过积满雨水的小巷,木质门匾上“枕书斋”三个字已褪成浅灰。
推门而入时,王乃航正站在民国旧报堆里翻找资料,衬衫后背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腕间空荡荡的。
“离婚协议签了。”
他转身时,青姿寒看见他眼底密布的血丝。
书架间的阴影里,他们的手指终于触碰到彼此,却像被烫到般猛然缩回。
窗外蝉鸣骤起,王乃航忽然从抽屉里拿出那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姿寒,我总以为婚姻是港湾……”电流声突然中断,青姿寒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乃航。”
女人温婉的声音穿透书页堆砌的寂静,青姿寒回头时,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王乃航的妻子林婉如站在门口,挎包上挂着银质婚戒的挂饰。
暴雨再次来临,青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