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
她看见了那个床位——靠窗的下铺,贴着许多褪色的便利贴和剪下的杂志照片。
那是林若彤的床。
江晓晴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耳边却传来沉重的回音,仿佛她不是一个人。
她伸手,轻轻拂去床头的灰尘。
突然,她手指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
她定睛一看,是一把被嵌在木板里的小型录音笔。
她怔住,将它取下,擦了擦,上面还贴着一张已经泛黄的便利贴:“晓晴,如果你能看到这个,说明你开始后悔了。”
她手指一抖,差点将录音笔掉到地上。
咔哒—— 她打开录音。
一段微弱的杂音之后,一个熟悉又疲惫的声音响起:“……今天是我来心理咨询室的第八次了,我不想再忍了。
她们说我太敏感、太戏剧化,说我是‘疯子’。
可她们不知道,真正疯的是——”静电噪声突然变大,像是某段音频被人为抹去。
接着又恢复了:“……她把我的信藏了,不让我求助。
她不信我……明明我们曾经那么好。”
江晓晴浑身僵硬。
林若彤说的是她。
她记得那一年,林若彤一度情绪崩溃,写了许多信,想交给辅导员。
但她拦住了她——她怕林若彤“丢脸”,怕连累她,怕寝室的人议论。
她说:“你只是压力大而已,别搞得那么严重。”
然后,她把那些信……偷偷藏了起来。
她以为她是在“保护”她。
她错了。
彻彻底底地错了。
第六封信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但她手上,多了一封信。
第六封,依然熟悉的灰色信封,躺在她胸口。
她用颤抖的手指打开。
信纸上是密密麻麻的一段话,像是林若彤用尽最后的力气写下的控诉:“你知道我有多想活下去吗?
我曾经那么信你,相信你会站在我这边,哪怕整个世界都抛弃我。
可你第一时间背叛了我,你不信我、敷衍我、丢下我。
你说是为我好,可你只是怕麻烦,怕影响你自己的生活。
我死的时候,看着天上的云,我在想:如果那时候你肯抱抱我,哪怕只说一句‘我陪你’,我就不会那样做。”
最后一行字,用红笔写得格外清晰:“但你没说——你只说我疯了。”
她的眼泪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