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我对这里也极为熟悉。
这次避免节外生枝,我刻意避开街坊邻居,走到9号楼502室门口。
钥匙就在门口的牛奶箱里——这自然是我在多次循环里已熟知的事情。
进门后,我直奔王珍的房间。
她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和记忆中初次见到的画面重合,没有变化。
之前因为场面过于骇人,便只看了一眼就出去报警了。
我开始仔细环顾房间,十余平的卧室内陈设一目了然,床、衣柜和一套小型木制办公桌椅。
办公桌上放着些散文和小说,还有一套旧得不成样的中学语文课本。
看来王老师是位语文老师。
一本旁边一本崭新的《新月集》引起我的注意。
又是泰戈尔,我立刻想到王珍尸体边还放着《飞鸟集》。
我拿起《新月集》随意打开,书页直接跳到了第27页,里面赫然出现一张旧相片。
照片背面工整的誊写着“当我在女孩时代时,我的心如花瓣儿张开,你就像那一股散发出的花香。
你的温柔在我年轻的肢体上开花了,像一道曙光在太阳出来之前划过天空。”
待看清楚照片后,我的后颈一阵发凉,寒意蔓延全身。
这,不是我吗?
9照片已经泛黄,模糊不堪。
不过仔细看,还是能依稀看出是在一所破旧的学校里。
有一位梳着齐耳短年轻女子和一群穿着深蓝色短袖校服的学生。
女子站的笔直 ,神态有些呆愣,身旁的学生神色则要自然的多,显得朝气蓬勃。
时隔28年,照片上这些面孔令我感到熟悉又陌生,有的尚有些许记忆,有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是谁。
这个年轻女子我记起来了,是王老师。
王珍,我猛地想起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将照片上的女子和我背后的尸体合二为一。
高三那年,我们班来了位新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就是王老师。
听说是从我们村考出去的大学生,家里曾是村子里的困难户,名校毕业,一毕业就回村教书。
当时常听村子里的长辈们议论,说“女娃读书没大用,好不容易考出去,又回村子里,和她同岁的早就嫁个好人家,养娃娃,在家享福了。”
过去这么久,记忆已蒙上一层马赛克,我只记得,王老师是个很严厉的人,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最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