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旧日记与坠楼预言林小满的储物柜里飘出一股焦糊味。
她蹙眉盯着夹在数学卷和便当盒之间的皮质日记本——暗红色封面皲裂如干涸的血痂,边缘烫着扭曲的火焰纹路,仿佛被焚烧后又强行粘合。
这绝不是她的东西。
“谁在恶作剧……”她指尖刚触到封面,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清远抱着一摞竞赛习题册从转角走来,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腕骨上那颗淡褐小痣随翻页动作一晃而过。
林小满下意识把日记本塞进书包,却听见他停在邻班储物柜前轻笑:“这种题都不会?”
她攥紧书包带,喉咙发涩。
暗恋沈清远的一年里,她记下了他所有习惯:周三下午去实验室喂流浪猫,碳酸饮料只喝冰镇橘子味,思考时会用钢笔轻敲右耳后那颗红痣——就像现在。
钢笔与金属柜门相撞的脆响中,林小满鬼使神差掏出日记本,在第一页潦草写下:“17:03,沈清远敲了七下柜门,耳后红痣比上周更淡了。”
字迹晕开的刹那,她后颈突然刺痛。
视线如老式电视机跳闪的雪花般碎裂,再拼合时,林小满发现自己正站在天台边缘。
十指死死抠住锈蚀的铁栏,风卷着砂砾抽打脸颊。
这不是她的身体——垂落的袖口露出腕骨上褐色小痣,右手虎口有被钢笔磨出的薄茧。
是沈清远的视角。
她拼命想后退,身体却不受控地向前倾。
余光瞥见楼下水泥地时,心脏几乎炸裂:穿浅蓝校服的女生仰面躺在血泊中,刘海被黏稠液体糊成一绺绺,但胸口的樱花刺绣胸针清晰可辨——那是她今早亲手别上的。
“不要看!”
身后传来尖叫的瞬间,沈清远的手松开了栏杆。
失重感裹着耳鸣袭来时,林小满终于夺回身体控制权,重重跌坐在储物柜前。
汗湿的后背紧贴金属柜门,那页日记正在她掌心发烫。
原先的字迹下浮现暗红新文:“死亡校准完成,倒计时71小时43分。”
晚自习下课铃刺破寂静。
林小满蜷在空荡的器材室里,用美工刀反复刮擦日记本封面。
刀刃过处,焦黑碎屑簌簌掉落,露出内层烫金的“江”字。
三天后的23点17分,她会像预言中那样颅骨碎裂,而杀死她的或许是沈清远——那个替她捡过橡皮,分她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