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十年店,记得1998年暴雨夜,林素秋抱着半块玉佩冲进店里,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上砸出暗红的斑点:“陈姐,帮我照看晚晚……”话未说完,就被街角的汽车急刹声打断,此后再未归来。
陈姨至今记得,素秋当时的眼神,像极了她修复瓷器时的专注,却又带着决绝,仿佛早已知道,这是与故人的永别,而她怀里的半块玉佩,是留给女儿的唯一线索。
玉佩断口处的朱砂,在陈姨的记忆里,曾在某个深夜发出微光,那是素秋用胎血混合金粉写下的密文,只有林晚的体温才能激活。
“谢谢陈姨。”
林晚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沿的冰裂纹——和母亲遗留的翡翠镯碎痕一模一样。
三天前在城西旧物市场,她蹲在潮湿的角落翻捡碎瓷,这只素白瓷瓶的十七片残片被随意堆在纸箱里,裂缝中卡着半根银簪,簪头刻着的三瓣青莲,正是她锁骨下方的胎记形状。
当她用放大镜观察时,发现每片残片的釉色断层里,都藏着极细的刻痕,像一串等待破译的密码:有的刻着“7”,有的刻着“2”,拼合时才发现,完整的数字“19980723”正藏在并蒂莲的花蕊里,而花瓣的弧度,恰好对应着城西旧钟表厂的经纬度坐标。
这个坐标,她在母亲的日记里见过,在父亲的修复笔记里见过,此刻又在自己修复的瓷瓶里重逢,仿佛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而她,是唯一能让齿轮停止的人。
手机再次震动,短信内容让她指尖发冷:“明晚八点,明珠阁三层。
带上修复的素白瓷瓶,否则——”后面跟着的银行卡账号金额,是她修复师资格证上标注的十年工龄薪酬总和。
末尾的句号像枚图钉,钉进她十七岁那年的记忆:暴雨夜的巷口,母亲留下的字条上,同样的句号旁边,是半块浸着血的青玉龙佩。
字条背面用密写药水画着钟楼的轮廓,当时她不懂,直到上周在修复瓷瓶时,用母亲笔记里的“薄荷醇+松烟墨”配方,才让钟楼的坐标显形——东经116.3975,北纬39.9085,正是城西旧钟表厂的位置。
这个坐标,与母亲翡翠镯内侧的刻痕、素白瓷瓶的暗纹,形成了完美的三角定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