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谢昭那日,我火烧谢家祠堂连夜逃亲。
后来我成新贵妃那夜,谢昭的剑抵在了我喉间。
他眼底猩红如血,剑尖却颤得厉害“三月前你烧我谢王府祠堂逃亲,今夜又要踏着我的尸骨做皇帝的新贵妃?”
我抚过嫁衣下暗藏的淬毒匕首,想起御书房里新帝掐着我脖颈的低笑。
“要么嫁朕,要么看朕剐了谢昭最后一块骨头。”
我猛地撞向剑锋,在谢昭惊惶收剑的刹那,将淬毒暗镖钉入他心口。
“杀夫证道的刀,得淬着心头血才快。”
新帝的狂笑走进大殿“好一出郎情妾意!
可惜啊谢昭”他钳住我下颌灌下鸩酒“朕要你看着她肠穿肚烂,要你今后生不如死的活!”
可我们都忘了,当年先帝指着我问储君人选时,屏风后谢昭画的那幅《卿卿执玺图》,早被新帝用朱砂篡改了题跋。
得卿卿者得天下,失卿卿者万剑杀。
1.“混账!”
我跪在沈府祠堂青砖上生生挨下第二个耳光时,舌尖尝到了铜锈味。
父亲攥着御赐戒尺的手在抖,祠堂供桌上的龙凤喜烛晃出刺眼的火花。
“烧祠堂?
你可知谢家祠堂藏着北境三十万兵权的虎符!”
父亲将茶杯摔碎我脚边,飞溅的瓷片划破嫁衣下摆“你又可知新帝一心想要这掌管北疆十万大军的虎符?
现如今你火烧祠堂在前,新帝的禁军围谢王府在后。”
“卿卿!
你这是犯了滔天的过错!”
母亲扑上来护住我鲜血淋漓的嘴角,我望着袖口金线绣的并蒂莲。
恍惚又看见三个月前新帝把玩着的断指。
那截小指戴着谢昭常戴的玄铁扳指,血淋淋地滚落在御书房斯毯上。
我识得那扳指,因那是我亲手做的。
见父亲这是动了真格,母亲连连跪在我身前。
“卿卿是我们的女儿,夫君为何不听她一句解释?!”
父亲闻言,只是把头偏向一边,没看我一眼,我知父亲没话问我。
在这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与谢昭的情意,更不会有人想明白我为何会这般做。
明明心悦谢昭的心天地可鉴,明明心心念念想同他成亲,明明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可我却在大婚当夜火烧了谢王府的祠堂。
我对他的爱,会在顷刻间被人传成恨,是天大的恨。
可我没有退路,戏要做全。
成亲前三月,新帝以赐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