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特务也惊得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青莆渡口。
一辆军用卡车急急停在渡口边。
先下来的正是钱秘书,他下来后,又搀扶着裴父下了车。
裴父手里捧着骨灰盒,面色暗沉。
前来接应的两位同志赶紧上前:“钱秘书,你们赶紧上船。”
“你们先扶老人家上船,我还要等一个人。”钱秘书向后张望着。
“可是要接应的人都到了的。”其中一位同志去船上点了一下人数。
“她是来送我的。”钱秘书还是想见赵婉如一面,有些事情还是要交待一下,他才能安心去苏区。
上海斗争形势实在太复杂,自己就这样走了,接下来地下工作会让留下来潜伏同志更困难。
可左等右等还是没有赵婉如的人影,船上同志又在催促着。
他也只得上船...
当赵婉如赶到渡口时,船已到了江心了。
她只能向船无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心里默默念着:一路平安...
龙华路2591号。
上海兵工署。
顾清风来上海好几日,还未去兵工署报到。
这不,今天风和日丽的,宜报到,宜出门。
自家军门说得就是有道理。
副官李昆一身军绿色国军军服,腰上别着手枪,精神抖擞跟随在自家军门身侧。
他看起来就像那狐假虎威的狐狸,就差屁股后面安个大尾巴,而顾清风就是那只不怒自威的老虎。
此时顾清风两人刚跨进兵工署的大门,就被守门卫兵给拦住了。
“长官,请您出示下证件。”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看似很有礼貌,实则傲慢非常,就只差鼻孔没朝天。
顾清风准备掏出证件,副官李昆不干了:“哎呦喂,你知道他是谁吗?还敢问军门要证件?真是狗胆包天!”
旁边卫兵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竟是顾军门,还望海涵。”
先前那位卫兵却蒙圈了:“顾军门?是哪个顾军门?”
“还有哪个顾军门?呆子,待一站岗去!”这次说话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的高个男子:“子恒老弟,别来无恙啊?”
高个男子热情上前跟顾清风握手。
他就是兵工署署长。
身上穿着一身军绿色作战服,脸形略长,稍浓的眉毛显得人有些粗犷。
一看就知道是在军营里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条子。
“郑署长,您不来,军门可要被拦在门外啰。”副官李昆沉下脸来:“对上司不敬,您可得重罚他们!”
郑署长却不恼:“顾军门,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这位副官好生了得哟。一来就给人扣罪名。”
“郑署长,这都怪我,我惯的。还请兄台莫要计较。”顾清风眉头微挑,不显山不露水回复。
“呵呵,您这可是打趣我这个老兄哥啰。”郑署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清风也不客气走在前头,副官李昆紧随其后,将郑署长甩在了身后...
上海兵工署建筑是属于中西合璧的风格,外墙是红红砖,不带一点粉饰,屋顶却是人字形黑瓦坡屋顶,红与黑的对比又有种欧式的美感...
“顾军门,请。”郑署长之所以对顾清风如此客气,是因为他名义上是在自己之下的副署长,可他深深知道顾清风是南京派来监督他的。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捞一捞?
郑署长对顾清风的到来,心里是如履薄冰,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是生怕他一旦查出些什么,自己官位不保事小,依蒋委员长那个“宁可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个”的性格,他性命堪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