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棺中骸骨缓缓坐起。
腐烂的戏袍从棺材夹层滑落,展开是一件精美的冥婚嫁衣,下摆用血写着林氏族谱。
看到“林夏生于辛巳年五月初七”与白凤仪生辰完全重合时,棺材盖内侧的抓痕开始在我手臂上同步浮现。
“原来你就是新娘。”
白凤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鬼婴爬上我的肩膀,将腐烂的小脸贴在我腹部的胎记上。
那处月牙形印记滚烫,与棺材里同心佩的缺口完美契合。
<地下二层开始塌陷,我抱着同心佩坠入虚空。
坠落中,我看到1947年的画面:祖父林承烨在景安里17号前焚毁冥婚嫁衣,七个姨娘从二楼纵身跃下,她们的子宫里爬出无数缠绕五色线的鬼婴。
后背撞上硬物,我发现自己躺在景安里天井的青石板上。
拆迁队的探照灯将老宅照得亮如白昼,我扒开瓦砾堆下的暗格,找到一个用胎发缠绕的铁盒。
盒内婚书背面记载着更血腥的条款:“若冥妻未能于七七四十九日内完成合葬,则每代需献祭长子右眼为续。”
手机疯狂震动,母亲发来老宅拆迁前拍摄的全家福。
照片里,所有人的右眼都在流血,本该空着的太师椅上,坐着穿月白旗袍的白凤仪。
她腐烂的手搭在曾祖父骸骨肩头,另一只手的银簪正刺向视频通话里弟弟的右眼。
暴雨中,老宅阁楼传来婴儿啼哭,砖缝渗出黑色血水。
我握紧银簪冲向楼梯,旗袍摩擦声在耳后响起。
铜镜里,白凤仪的影像与我完全重叠,她冰冷的手覆盖住我执簪的右手,对准了自己隆起的腹部。
“该完成仪式了。”
她的声音混着我的声线在阁楼回荡,“用张天师的后人献祭,我们的孩子就能活过来。”
楼下突然传来张爷爷的惨叫,鬼婴啃咬血肉的声音和咒文吟唱交织在一起。
铁匣中的脐带像蛇一样游上我的脚踝,墙上的“死”字全部变成了]“生”。
铜箔符纸在暴雨中烧成灰绿色,我跟着张爷爷踉跄冲进静安寺山门时,子夜钟声正好撞碎第十二下。
鬼婴趴在我后背啃噬着颈椎,它的脐带在地面拖出血痕,在积水中映出七道扭曲的影子。
“大雄宝殿的蒲团下藏着降魔杵!”
张爷爷右眼已成血窟窿,他从功德箱暗格掏出一串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