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
我轻声问。
他顿了一下,“祝昊天。”
“你不是这里的店员吧?”
“打两份工。”
他说得平静,“白天在工地,晚上来这儿。”
“你不累吗?”
他把手里的纸箱往上挪了挪,“有时候不累,有时候很累。”
我轻笑一声,笑自己,也笑他。
“那你还帮我?”
他终于停下动作,望向我,“你看起来,比我还累。”
我眼眶突然有点酸,但拼命忍住。
一个男人的温柔,比爱情更容易让人心碎。
夜越来越深,便利店的灯像一盏孤独的灯塔。
我靠着椅背睡着了,牛奶瓶还在手心里握着。
再醒来,天刚蒙亮。
我一激灵坐起身,身边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份蛋包饭,一包暖宝宝,还有一张便签:**“走的时候别饿着,留给你。”
**下面,是一个潦草的“昊”字。
我捧着袋子站在原地,想问一句:你叫什么,家在哪,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可他已经走了。
像个出现在我人生里一小时的好梦。
那之后的几天,我靠着打零工过活。
白天在奶茶店做服务员,晚上去小剧场递道具、搬灯光。
我从没做过这些,手起泡,脚破皮,衣服上始终有一股洗不掉的油烟味。
妈妈没找我,我知道她不会。
她是那种重视家门荣誉的女人,谁走了,就一笔勾销。
但我不能回去。
我走了,代表我选了这一条路。
哪怕再窄再陡,我也得咬牙走下去。
第三次见到祝昊天,是在工地。
那天我被奶茶店辞退,跑去临时工群接活儿,刚好分到南城新楼盘。
头顶烈日,混凝土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嗓子一吸就是泥沙味。
我站在边上发愣,远远看到一个男人扛着钢筋走来,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背心,他一抬头,和我对视了。
是他。
祝昊天。
“你怎么在这儿?”
他声音嘶哑,额头全是汗。
“我来打工。”
他看了我一眼,从上到下,眼神有点复杂,“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可我也不该被扔在十字路口。”
我盯着他,笑得有些凉,“所以我们算扯平了吧?”
他没说话,转身把手里的钢筋放下,然后递给我一瓶冰水。
“渴了就喝,别中暑。”
“你今天还请不请我喝牛奶?”
我咬着吸管问。
他看我一眼,目光像火烧过纸那么沉默,“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