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镯身浮现出母亲的虚影。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罗盘能感应甜煞——她体内流着苏锦的血，天生就是“美人饴”的活引子。
“把银镯交出来，我可保你全尸。”
陈墨抬手，三十六盏糖灯从殿角升起，每盏灯芯都是根童女指骨，“你母亲的魂魄就在糖妃喉间的水晶里，不想她永世不得超生，就乖乖听话。”
糖妃的轿帘突然掀开，露出半张融化的脸，嘴角扯出的糖丝正滴着血。
林雨看见她手腕上戴着十二只银镯，每只都刻着“癸酉年冬月”，正是母亲和苏绣的生辰——这些镯子，都是用童女的腕骨炼成的引魂铃。
“休想！”
林雨咬碎舌尖，将龙纹糖饼拍在青铜鼎上。
糖饼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王灵均”的玉符，正是张无为师爷的元神所化。
玉符遇血发光，鼎中糖浆瞬间沸腾，将陈墨的骷髅躯体熬成糖汁。
“以血破煞！”
张无为趁机夺过玄阴鱼符，“姑娘快用银镯击碎水晶！”
银镯脱手的瞬间，林雨看见母亲的虚影从糖妃喉间飘出，冲她露出微笑。
水晶碎裂的刹那，糖妃发出尖啸，身体崩解成无数糖块，每块糖上都印着“苏锦”的名字。
殿后传来巨响，三十六口青铜鼎破土而出，鼎身饕餮纹正在吞噬糖雾。
林雨看见鼎中浮现出运河上的童女骸骨，她们脚踝的银镯连成光链，直指紫禁城深处——那里的糖雾更浓，隐约可见用糖霜砌成的宫殿，飞檐上挂着的不是琉璃瓦，而是风干的童女手掌。
“甜煞的根源在养心殿。”
张无为擦去额间糖霜，鱼符在掌心化作血水，“当年雍正帝服下‘美人饴’，体内早被甜煞侵蚀，现在的紫禁城，就是座活的炼糖炉。”
糖巷深处突然传来童谣，几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提着糖灯走来，灯面画着的正是林雨的脸。
她们齐声唱着：“糖霜甜，糖霜黏，吃了糖霜变神仙——”每个女孩的嘴角都裂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林雨攥紧母亲的银镯，发现镯内侧的字迹已完全褪去，露出底下新刻的铭文：“癸酉年冬月，雨秋承露”——那是她的生辰，也是母亲用自己的魂魄为她刻下的护身符。
“走，去养心殿。”
张无为捡起半块焦黑的饴糖，糖块上的龙纹突然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