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洗手间，把冷水猛地泼在脸上，冰水刺激得眼角泛红，镜子里那张脸却越来越陌生。
我喘着气抬头，注意到洗手台上摆着她的化妆包，拉链没拉，里面露出一只男士剃须刀。
“你到底是……谁？”
我喃喃说出声，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咚——”三下，沉而稳。
像审判。
我愣住，关了灯，蹑手蹑脚走向门口，猫眼里看出去——没人。
可是门缝下面，有一道光，是有人站在门前挡住了楼道灯。
我不敢出声，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回到小时候偷看恐怖片那晚，把自己蜷进衣柜，幻想自己能从世界上消失。
一分钟后，光影退了。
我打开门，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
袋子里是一个保温饭盒，银色的，泛着热气，还冒着白雾。
我把饭盒拎进来，手指在握住塑料绳时触到一点湿意，黏滑的，像血。
拆开盖子，里面是我最爱吃的酸汤肥牛。
味道香辣，香菜放得刚刚好。
我忽然想起，高中毕业旅行那年，我在朋友圈里发过一张自拍，配文写着：“如果哪天有人给我送酸汤肥牛做宵夜，我一定娶她。”
这条状态现在已经被我删了。
但她知道。
我终于崩溃似地吼了一声，把饭盒砸在地上。
红汤溅得满地都是，瓷砖缝隙里沾上辣油，看上去像凝固的血。
我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
我犹豫两秒，接了。
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柔软、懒散，却不是何玉娜。
“你好，请问是刘瀚杰先生吗？
我是云道物业的，我们收到报告，您今日使用了E栋3602的临时门禁码。”
我脑袋一空：“你……什么意思？”
“请问这套房您是否已经签订租约？
按流程，未经授权进入可能涉及——这房是别人租的！
叫何玉娜！”
我打断她。
对方停顿一秒：“不好意思，我们这套房前几天刚解约，租客是张婉清女士，不是何玉娜。”
“她就住在这！
昨天还来看房的，今早付的租金！”
“我们这边的记录是，租客张婉清于三天前退租，目前房屋处于空置状态。”
我猛地挂断电话。
手机界面瞬间跳出推送——直播APP上，一条最新上线的短视频。
我点进去。
视频是她的房间。
背景是我刚才看过的镜子、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