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立场,任何贸然的干预,都可能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第二天,厂里的布告栏上匿名贴出了一张反映棉纱质量问题的检举信,措辞客观,证据确凿(他连夜去仓库附近找到了证据)。
厂领导很快介入调查,那个小组长因为管理疏忽和态度问题受到了批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他故意刁难,但也收敛了不少。
林晚的工作环境,似乎悄无声息地改善了一些。
她并不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布告栏,然后继续投入工作。
还有一次,天气骤然转冷,顾凛川看到林晚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旧工装外套,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
他心里一痛,立刻去供销社买了当时能买到的、最厚实的棉布和一些棉花,匿名寄到了林晚所在的宿舍,收件人只写了“林晚同志收”,没有留下任何寄件信息。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用,甚至担心她会不会直接丢掉,但他还是做了。
他开始学着去“给予”,而不是“索取”;学着去“尊重”,而不是“掌控”;学着去“守护”,而不是“打扰”。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充满了笨拙和煎熬。
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被关注,如今却要隐姓埋名,默默付出,甚至连一句感谢都得不到。
每一次看到林晚对他依旧视若无睹,或者对他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时,他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但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不再奢求林晚的原谅,也不再幻想能回到过去(他知道那不可能)。
他只是希望,能以这种方式,一点点地,赎回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确保她平安、顺遂一些。
他开始“学乖”了。
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因为迟来的、痛彻心扉的悔悟,以及那份再也无法忽视的、想要对她好的本能。
虽然这份“好”,来得太迟,也显得如此笨拙不堪。
19时间在顾凛川笨拙的守护和林晚平静的生活中悄然流逝。
虽然依旧拮据,依旧要面对工厂里枯燥繁重的工作,但林晚那颗曾经在深宫中被磨砺得坚韧而聪慧的心,并未因环境的改变而蒙尘。
相反,在脱离了情感的桎梏后,那些曾被视为“无用”的古代技能,开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