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钱把我打发掉,说要‘好聚好散,两不相欠’。”
她每说一句,顾凛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或轻视的细节,此刻被她用如此平静却又如此残酷的方式,一件件摊开在他面前,如同对他迟来的审判。
林晚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眼神里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和决绝。
“所以,顾先生,”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最后一点与他相关的尘埃也一并吹散,“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单方面选择失忆,就能被抹去的。
伤疤结痂了,不代表它从未存在过。
你忘与不忘,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们之间,早在你决定用钱来衡量那所谓的‘恩情’和关系时,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现在,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吧。”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看顾凛川那张失魂落魄、血色尽失的脸,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开。
她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单却又挺直的影子。
顾凛川僵立在原地,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记得!
她什么都记得!
那些他试图用“失忆”来掩盖的、不堪的过去,她从未忘记。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早已将那些伤害深深刻在了心底,然后用一层厚厚的冰封存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再次触碰。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伎俩,在她这番平静却又字字诛心的反击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无力。
他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却没想过,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我可还记得……”这句话,像是一道魔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击得粉碎。
18林晚那番平静却字字诛心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彻底凿穿了顾凛川用伪装和自欺欺人堆砌起来的堡垒。
他所有的策略、所有的借口,在那明晃晃的真相面前,都化为了齑粉。
他终于,也必须承认,过去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接下来的几天,顾凛川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不再去刻意“偶遇”林晚,不再琢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他只是沉默地待在那个简陋的出租隔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