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屁股看 ——” 孩子们笑成一团,她突然压低声音,“但那个傻小子,把姑娘眼里的泪,都熬成了甜的糖。”
我蹲在梅树旁清理残雪,发现去年埋下的煤渣竟长出了嫩芽 —— 不是蒲公英,是株不知名的小草,叶片上沾着煤渣的黑,却在春风里挺得笔直。
远处传来梅子的笑声,混着孩子们的喧闹,像首跑调的歌,却比任何交响乐都动人。
原来有些循环不是重复,是重生。
锅炉房的煤灰滋养着梅树,梅树的花香漫进新的煤棚,而我们的故事,终于不再是蒸汽里的幻影,而是扎根在冻土中的,带着煤渣与花香的,真实的、疼痛的、温暖的,属于我们自己的月亮。
第十二章:煤棚里的月光2000 年除夕,“月亮煤棚” 的铁皮炉子烧得通红。
梅子坐在轮椅上包饺子,面团在她掌心揉成歪扭的月亮形状:“镇上的赵婶说,饺子边要捏成花边,像给月亮镶边。”
她突然抬头,腕上的银镯擦过面板,“你说,今晚的月亮,会来我们煤棚做客吗?”我往炉膛里添了块新煤,火星子蹦上窗玻璃,映出外面的雪。
三年前埋下的煤渣早已融进泥土,梅树在雪地里开得正好,枝头挂着梅子系的红绸带,像给月亮别了朵发卡。
“会的,” 我擦去她鼻尖的面粉,“月亮最喜欢看傻姑娘包饺子,尤其是包得像煤块的那种。”
她笑骂着扔来面团,却突然皱眉揉腿 —— 钢钉还没取,天一冷就疼得钻心。
我蹲下身给她揉膝盖,触到裤管下凹凸的疤痕,突然想起在法庭上看见的司法鉴定书,那些关于 “陈旧性骨折软组织挫伤” 的术语,此刻都化作掌心的温度,提醒着我们曾如何从冰窟里爬出来。
午夜钟声响起时,梅子突然指着窗外:“看!月亮掉进煤棚了!”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木棚缝隙,在地面投出个斑驳的圆,正落在她脚边的搪瓷盆里。
盆里盛着清水,漂着朵梅花,是她白天从树上摘的,此刻在月光里晃啊晃,像极了 1997 年冬,她在锅炉房后窗递给我的那朵雪花。
“许个愿吧。”
我握住她沾着面粉的手,“关于月亮,关于煤棚,关于 ——关于不再疼的腿,关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