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叶罐上的便签纸已经泛黄,“陈原这孩子,总把心事藏在罐底,就像当年他藏起那件羽绒服,以为不说出来,就能留住冬天。”
梅子的眼泪掉进味增汤里,荡起细小的波纹。
她握住母亲的手,腕间银镯碰到老人的毛线针:“阿姨,其实我爸临终前说,他最羡慕您,有个愿意为爱人藏起整座雪山的儿子。”
她转头看我,眼睛里映着便利店的暖光,“而我,总在等雪化,却忘了雪水也能灌溉春天。”
深夜回家,母亲在台灯下织围巾,毛线团滚到我脚边。
“梅子手腕上的刺青,是你带她去纹的吧?”
她突然开口,针尖在毛线间穿梭,“那年你发烧说胡话,喊着‘别让梅子冻着’,后来就偷偷买了羽绒服,却不敢告诉她。”
我摸着衣柜里的白色羽绒服,吊牌还在,尺码标签被汗水洇湿过 —— 那是我在专柜前徘徊三个小时的印记。
母亲织围巾的声音混着暖气片的嗡鸣,像极了七年前梅子数钱时的碎响:“傻孩子,爱不是藏起来的雪,是落在手心里就该化的暖。”
凌晨两点,梅子发来段视频。
她站在当年的滑冰场,冰面映着月光,桔黄色毛衣在旋转时划出优美的弧线。
镜头突然拉近,她抬起手腕,银镯在冰光里流转:“陈原,许明说,他终于明白,有些爱需要学会结冰,这样才能在春天融成河。”
视频最后,她摔倒在冰面上,却笑着举起手机:“你看,冰场老板还留着我们的‘定情摔痕’。”
镜头扫过冰面某处,两道交叠的划痕清晰可见,像个未完成的 “心” 形。
我摸着手机屏幕上她的笑脸,突然想起那年她父亲说的 “火与冰”,原来真正的爱,从不是对抗,而是彼此消融后的共生。
雪在黎明前停了,母亲把织好的围巾塞进我怀里,浅灰毛线里混着几根桔黄色的线:“给梅子吧,她总说脖子冷。”
围巾末端别着枚雪花别针,和她腕间的银镯相得益彰。
我突然明白,有些过往,不必刻意掩埋,就像母亲织进围巾里的颜色,终将成为温暖的一部分。
银行开门时,梅子正蹲在柜台前数硬币,帆布包里露出半件白色羽绒服。
她抬头看见我脖子上的围巾,眼睛亮得像冰场的月光:“